天狼會這麼淡然地接受。

伊索爾德藍色的眼睛中清澈地映出荊巖的身影，對視良久後，他發出長長的嘆息，“小崽子，你要是想聽聽原因，就進來吧。”

再次走進小木屋，荊巖還是和之前一樣，坐在了那張木製的板凳上，等待著伊索爾德說話，後者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才緩緩說道：“其實我一開始，是很不支援佈列維克和那個女精靈在一起的，因為在那之前，佈列維克曾經在別人口中得到過一個語言，那就是他和一位暗精靈結合後誕生下的後代，不會有好下場。”

佈列維克，看來是那位羽蛇的名字了。

“但是佈列維克一意孤行，他還是和那個暗精靈在一起了，然後生下了澤拉爾。”伊索爾德說到這裡，又是一聲嘆息，“在澤拉爾出生的時候，天色就很不對勁，同時造物主向我發出了喻示，讓我進入諸神平原，不要插手這一系列的紛爭。”

按照伊索爾德的個性，不像是會安靜接受這種命令的人，但是荊巖猜測那個時候的伊索爾德也沒有辦法反抗，畢竟下達指令的人是卡爾沃。卡爾沃直接創造了這大6上的一切，算起來可以說是伊索爾德的生父，他根本無法違抗。

“我只來得及前去送給小澤拉爾一對劍——用我自己的獠牙打造的——然後就離開了，我只是希望，小澤拉爾能夠憑藉這對劍，在之後的磨難中活下去。”

荊巖黯然，他不知道吞天獠牙有沒有給予澤拉爾庇護，但是墮落精靈被滅族是不爭的事實。

伊索爾德的目光投在了遠處，像是想要透過眼前的景色看到些什麼，“後來……卡爾沃降下了神諭——得到神之眼的人，就可以統一幻想大6。”

“神之眼？”

“沒錯，神之眼。”伊索爾德悲慼地說道，“這就是墮落精靈一族一定會滅亡的原因，因為這種由暗精靈和羽蛇結合而產生的特殊能力，是諸神最忌憚的能力，它可以強行奪取神祗的神格。也就是說，只要墮落精靈一族願意，他們可以顛覆掉整個大6的神祗體系。”

而當神祗要滅掉一個種族的時候，甚至不用親自出手，利用大6上生物的貪念，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滅亡掉他們。荊巖閉上了眼，他可以想像到當時墮落精靈一族是怎樣的處境。

“澤拉爾因為是個異類而被趕出了暗精靈的地盤，他獨立一人來到了西南邊的一個小森林，重新播下了生命種子，並混入了自己的血液，讓生命之樹不斷地誕生出新的墮落精靈。他以為憑藉數量，就可以讓那些排異的精靈認可他這一族……”伊索爾德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嘆息，“結合了暗精靈的迅捷和羽蛇的詛咒，澤拉爾的能力——或者說是墮落精靈的能力——冠絕了大6，他在大6上所向披靡，但是這都擋不住成千上萬的軍隊。”

充滿貪慾的種族怎麼會放過墮落精靈？當時大6上一定掀起了一陣追殺墮落精靈的旋風。荊巖深深呼吸著，平復下自己的心情，直到現在，他才算是知道了那麼強盛的一個種族最終走向滅亡的原因。

“——澤拉爾重新播種了生命之樹，那麼……他的信仰改變了嗎？”暗精靈信仰佩托維奇，而羽蛇則和自然精靈一樣信仰生命之神莫歐沙特，荊巖死活都想不出，澤拉爾對佛科特獻上忠誠的理由。

提到這個，伊索爾德的神色複雜起來，“小崽子，進入諸神平原並不像你想像得那麼輕鬆，這裡並不是理想鄉，而是另一個幻想大6。”

“……”荊巖不知道伊索爾德提這個的原因，只能沉默地看著他。

“這裡也有著所謂的禁忌，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向外人提的。”伊索爾德含糊地說道，“事情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至於澤拉爾為什麼會轉向佛科特，也是在禁忌之中的，你不能再探尋下去了。”

“我明白了。”這裡存在著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