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對方的溫度。
“發現了嗎?晚了。”荊巖第一次發現對方溫柔的語調間其實充滿了算計,但是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那是一個陷阱,等著荊巖踩進去的陷阱,但是殘燈書生本人卻早已進入這個陷阱中等著他,所以荊巖別無選擇。
之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長到了荊巖幾乎以為外面的儀式已經準備完畢,他們快要被放出來進行活祭了。但是兩人都沒有要準備一下戰鬥的意思,只是在黑暗中相互靠近著。
收束在背脊上的手臂陡然收緊,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荊巖向左靠了靠,貼上對方的面頰,輕柔地磨蹭著。這是荊媽少有的,對他表示親近的動作,因為荊媽向來信奉“要把兒子養得溫柔,但是不能太依賴母親”,所以倒是很少做些親近的舉動。
柔軟的唇在這磨蹭中驟然擦過他的臉頰,荊巖一震,恍然回到了那個酒店的房間中,當時對方也是這麼……
荊巖側過頭,將吻印在了對方嘴角,在黑暗中慢慢調整著位置,小心翼翼地貼上他的嘴唇。他這一舉動立馬得到了對方的回應,溼潤的舌尖輕觸著他的牙齒,在荊巖主動張開嘴後直接探了進去。
不得不說的是,殘燈書生的吻技真的沒話說,雖然荊巖本人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是能夠在深入舌頭之後還不讓對方感到不適,也不是亂攪一通——想到這裡荊巖紅了臉,因為剛才他似乎是這麼做的——而是很有技巧地遊走著。
不過吻技這麼好的話,也就說明對方相當有經驗吧?荊巖回想起林大少的身份,對此表示理解,按照對方的身份,要是一天到晚沒什麼人倒貼,那才是奇怪的事情。理解歸理解,某些心理還是逃不掉的,所以在閉眼了一會兒之後,荊巖一把推開了殘燈書生。
“怎麼?”
“換我來!”荊巖咬牙,藉著剛才推開他的姿勢直接將人壓到了囚牢的另一邊,完全顛覆了兩人的形勢。
殘燈書生僵硬了一會兒,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不過最終還是微微偏頭,調整了兩人的姿勢,雙手很配合地環上荊巖的腰間。
漆黑的環境讓荊巖看不到殘燈書生的神色,或者說在他本人的認知中,男人和男人之間,除了接吻之外,大概就只剩下那個清晨對方對他做的事情了。所以當他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時,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卸下裝備。”殘燈書生向後仰了仰頭,離開了些許,輕聲說道。
“啊?”
“我讓你卸下裝備。”
荊巖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遊戲裡,是不能脫掉最裡面的襯衣的啊。”再怎麼擬真,也不可能把那種事情給模擬出來,不然遊戲估計會變成某種特殊服務的提供場所。
搭在他腰間的手停住了,良久,殘燈書生洩氣般地鬆開了手,低聲嘟囔著什麼。
“你說什麼?”荊巖湊近了些許。
殘燈書生別過頭不語,將卸下來的鎧甲都穿了回去,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做好準備了,活祭,應該要開始了。”
荊巖“啊”了一聲,完全想不到對方的思維有這麼跳脫,不過在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後,也是神色嚴肅地將劍握在了手中。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周圍的黑暗似乎稀薄了一些,不仔細感受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但是這樣的感知對兩人來說無疑都是很簡單的,再不濟這裡還有個徹頭徹尾的黑暗職業,感應黑暗氣息是小事一樁。這說明外面那個叛徒也是相當狡猾,一步步地利用長時間的黑暗來麻痺他們的神經,再一點一點撤去囚牢,讓獻祭的力量能夠滲透進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整個儀式。
隨著黑暗力量的稀薄,荊巖手中的劍握得越來越緊,終於,一絲陽光照射了進來,瞬間點亮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