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晚吟一愣。理智一下子攫住了她的思維。

“是，你是誰？你是一個連殺孩子都可以不眨眼的男人，連帶我兒子也要被你連累，我要和你鬥豈止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晚吟自嘲的冷笑，眼神冰冷。

連祈燁皺眉。

殺孩子都可以不眨眼？

這女人知道了些什麼，又誤會了什麼？

他素來都懶得解釋，而且，現在重要的事，似乎也並不是這個。

“既然你很清楚，就不要再說這種不自量力的話？顧晚吟，如果你想繼續留下給孩子當母親，我倒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晚吟望著他。

望著這個，在她眼裡變得陌生而可怕的男人。

“做我的床伴——我說過，這句話我絕不是隨便提提？”他亦不知道當時怎麼會冒出那樣一句話來，不過……

直到此刻，他依舊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至少……

他是真的很喜歡有她陪著睡覺的感覺。就算，一夜，和情慾無關……

“你？”晚吟氣得倒吸口氣，眼底是說不出的失望和受傷，“連祈燁，你無恥？”

“別急著罵我無恥。”連祈燁盯緊她的雙眼，“你記清楚了，這個提議長期有效？不過，要帶走孩子，勸你這輩子想都別想？”

說罷，他的手臂，冷冷的從門板上滑下。

而後，退後。

懷裡沒有她的溫度，很涼。

糟糕的感覺，讓他皺眉。卻是面無表情的轉身，摁了內線，發話：“左輪，進來送她出去？”

望著那背影，晚吟此刻只能看到他的冰冷無情，卻沒有發覺他繃得有多僵硬，有多壓抑。

“不用麻煩你送，我自己會走……”晚吟的手碰上門鎖，金屬的溫度，冷得直滲心扉。

她深吸口氣，將門拉開一條細縫。回頭，“連祈燁，我不會放棄孩子的……”

說罷，她將門拉開，沉步出去，再也不曾回頭。

連祈燁的手緊緊摁在桌面上，門關上的一剎那，只聽‘嘩啦’一聲，桌上的檔案全部被他掃得散了一地。

左輪正巧推門進來，一見總裁失控的架勢，心裡一驚，不敢多言，連忙無聲的退了出去。

……

“左助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需要我進去收拾嗎？”陳秘書匆匆過來，臉色擔憂。

左輪比了個手勢，“忙你們的事，沒有總裁的吩咐，暫時不要進去。”

總裁一向不喜形於色，今天卻是這樣失控。左輪心裡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嘆氣搖頭。但願，將來的局面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從QU大樓裡走出來，晚吟像行屍走肉一樣，木然的遊蕩在街上。手裡握著的報告，已經被她捏得皺成一團。直到此刻，她都無法把五年前那晚的男人和連祈燁聯絡在一起，可是……

分明就是他……

答案，早已經昭然若揭。她想騙自己都不可以……

為什麼當年要把孩子帶走，要把她騙成這樣？如今，又為什麼想方設法的將她弄到小羽毛身邊？

她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

只是，如今卻能確定一件事——這個男人，對自己是沒有任何心的。如果他有那麼一點疼惜，那麼一點點的動心，都不會忍心一直到此刻才說了實話。

如果不是自己突發奇想去驗DNA，恐怕，這輩子她都要和她的孩子擦身而過……

想到種種，晚吟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她突然在大街上跑起來，一口氣跑到公車站，跳上公車，投了零錢，就往連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