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杯子,琉璃撞擊著青石,發出清脆的音色,〃走吧。。。。。。〃男子站起身來。
〃跟我來湊熱鬧,你不擔心宮裡暴亂麼?花枝的事情還沒結吧。〃揮一揮手,鷹擊長空不見蹤影。
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鳳月拿起石凳上的長劍,徑自向外走。
蕪城的街道上插滿了各門各派的錦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街上人潮湧動,皆帶著興奮的神色,好不熱鬧。
〃晚上再添些花燈,就真是歡歡喜喜的元宵燈會了。〃落璃與鳳月並肩走在人流中間,笑道。只可惜這宴席結束,又會平添多少屍體多少恩怨。
〃那是落容世家的人。〃指著不遠處客棧門前的馬車。
只見馬車外站著的人皆一身墨綠的束身短袍,黑色的裘皮短靴。左邊的人拿的是帶著倒刺的長鞭,右邊的人拿的是鯊皮的長劍。一臉煞氣,像是來尋仇的,和周圍的其樂融融好不搭調。想必,今夜之宴,落容世家和移花宮會有個生死之爭吧。這時,一蒙著黑紗的女子走出客棧,身後跟著兩人,也同樣用黑紗蒙得嚴嚴實實。步伐飄忽,一看便是武功上乘之人。即使是一身寬鬆的黑袍,也能輕易看出那為首的女子體態婀娜,另人對那黑紗下的面容不住猜測。女子在上車之前,頭朝他們的方向轉了一下,便低頭跨入馬車。
落璃的眼睛從女子走出客棧時便死死盯著,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車簾後面。
身旁的人冷哼了一聲,大步先走了出去。
〃不知什麼時候能見到移花宮的人?〃落璃急急趕上前。
〃一直跟著呢。〃沒好氣的答應道。
〃啊?〃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身後,沒有統一的衣式,沒有統一的武器,連表情也沒有複製的嫌疑。可仔細一看,許多人手腕上都繫著殷紅的粗繩,繩上穿著一枚綠色的珠子。如此隱晦的標誌,融在滔滔人流之中還真不容易看出。
〃暗器?〃用是腹語。
〃你憑什麼判斷的?〃絕對疑惑的語氣。
〃那麼隱晦的打扮,看著便不像好人。〃
鳳月覺得自己有點臉抽筋,這人是什麼邏輯?〃隱晦?那我們做何解釋?〃
〃你是硬跟來的。〃要不就我一人,明顯很統一。
〃韓緒和楚寒呢?〃
〃他們在暗處,不同。〃
〃那些人也在暗處。〃
〃厄?〃s
〃他們的主上在那。〃鳳月的手指著高臺上最中間的男子。無聊的抬槓間竟已經到了蕪城的中心。那千人的宴席便擺在中心的大片空地上。話說原是一處門派的府地,一夜仇殺,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昔日輝煌皆化為一片塵土。血染的土地,竟成江湖宴的聚集之地,再撒鮮血再聚笙歌,年復一年。
兩人站在外圈的圍觀者中間,皆是一身黑色披風,擋住了容貌和衣服,夾在這江湖中人中絲毫不會被引起注意。各門各派的主人也陸續上臺就坐,走在最後的儼然是戴了斗篷的樊淳茜。當朝為將又是江湖中人的必是甚少,自然不必暴露。而那黑衣的女子也緩緩上臺,坐在了男子旁邊的位置上。
落璃看著那正襟危坐的男子,劍眉斜飛,面若冠玉,可高束的發竟比雪還白。一雙眼睛完全不將下面的一眾人等放在眼裡,這樣的人怎能籠絡人心,保住大統之位?不過,等下自己要做的事也差不了多少吧。
滔天鼓聲響起,洪鐘跟著撞響,看來正戲快要開始了。
位置還有一個是空著的。
〃難道是留給我的?聖教的面子真大。〃幾十年前幾乎成為傳說的過去,只因為一個沒有證實的傳聞,而在隆重的江湖大宴中得到位置。
鳳月沒有做聲,仍靜靜地看著,看著這皇權外的另一份強大的勢力和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