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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色蒼白的迪烏爾道:“尊敬的撒馬爾罕大人,您確定他們就是海關寺的護衛船嗎?您真的能確定嗎?”

見到他這異常的模樣,撒馬爾罕也是心中一緊,當即正色道:“是的,我能確定,這旗幟正與刺史大人描述的毫無偏差,而且,這些人對我們很友好,該死的,發生了什麼事?迪烏爾,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海盜,該死的,我們請來了一群海盜做護衛!”,仇恨的眼光緊緊盯住左側護衛船頭那個碩大身影,迪烏爾壓抑的怒吼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嘶啞。

“海盜”,撒馬爾罕心中猛地一緊,隨即“咣”的一聲,他手中那隻價值不菲、造型考究的銀酒盞砸在了空心的甲板上,發出略帶沉悶的迴響,下一刻,他已是疾步靠近船長,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迪烏爾,你在胡說,他們是護衛船,他們將保護我們平安離開南海,他們怎麼可能是海盜,迪烏爾,告訴我,你是在胡說,你在胡說!”

“您看到那個該死的高個了嘛!就是他,上次帶人搶劫了我的商船,要不是我命大跳海被人救起,早就該海里餵魚了,他殺了我一百多個兄弟,我絕對不會記錯!”,血紅的眼眸顯示出迪烏爾的仇恨,然而那沙啞的聲音、顫抖的語調卻又絲絲透露出他心底無比的恐懼。

“噢!我的真主……”,終於確定這個事實之後,撒馬爾罕猛覺眼前一黑,隨即向一旁歪倒過去,而那一支跌落在甲板上的銀製酒盞,卻依然沒心沒肺的在陽光映照下,散發出銀白灼目的光輝。直有說不出的璀璨與美麗……

這是一段奇怪的航程、這也是一段最壓抑地航程。

對於那些昔日傲嘯海上、奪船殺人的前海盜們而言,這次的轉職做護衛就像讓一隻狼去保護肥嫩的小羊般,讓他們新奇不已。沒有激烈地接弦,沒有刺激的殺戮。這些黝黑著面板的粗壯漢子們顯的有些無所適從,懶洋洋地躺倒在甲板上,他們第二次發現陽光原來是這般的美妙,不覺中,許多人已經是沉沉睡去,只是不知是誰。在溫暖地睡夢中低低囈語了一句:“阿廣他娘,放心,這次我一定能平安回來!”

然則與這邊廂的輕鬆安閒不同,被保護的商船上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愁雲慘霧,在漫長的航程中,隨著每一次月落日升。撒馬爾罕都被那僥倖混雜著無邊恐懼的心情苦苦折磨,有很多次,他幾乎都要忍不住地衝出去高聲喊叫,呼喚那遲早要到來的搶劫殺戮來的更快一些,也好結束這無邊煎熬,卻總是在踏出艙門的那一步黯然而回,他痛恨那些帶來這一切的海盜,他甚至也痛恨迪烏爾,為什麼要那麼巧的認出這些該死的傢伙。在他日漸消瘦的身形和遲遲不見動手的無邊猜疑中,這段該死地航程終於結束。

當眼神呆滯的撒馬爾罕再一次確認那些該死的海盜們完成護衛任務,已經返航時,他那脆弱緊繃的神經受不了這突然的放鬆,沒有任何前兆的就一頭載倒暈了過去,當他兩天後從昏睡中行來時。卻發現他的船隊正在一個同樣明媚的天氣中,劈開那如同最純淨瑪瑙一般的海面,繼續向東進發……

正在撒馬爾罕淚流滿面的跪倒甲板感謝真主時,廣州刺史府後衙正堂,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就是俞大娘!”,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若的高鼻深目異族美女。崔破無論如何也難以將她同“俞大娘”這個稱號聯絡起來正在崔破失神打量“俞大娘”的同時,這個後辮垂髮、多飾金銀的女子也是心下驚詫不已,讓她想不到的是,那個被她詛咒了許多遍,出手狠毒無比的“狗官”居然是比資料上描述的更年輕,而且……即使以本族的眼光看來,他也是那麼漂亮!

“不知大……大娘遠臨廣州,本官有失遠迎,怠慢了,實在是怠慢了!”,彆扭的說出這個稱呼,崔破微笑寒暄道。

“似崔大人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