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9部分

他暗自將那一腔怨氣悄悄斂起,更將諸般攙沙子的手段收地緊緊,只盼著好好哄著這位強梁人物,早日離了此地才好。既然有了這等想法,此事他也斷然沒有從中攔阻的道理。

“兩千偏”這個數字直如拂面春風般,立時將教諭大人滿心的不快撫的是一片熨帖,再想想自己前數次去找這林別駕討錢時所受的嘴臉,他更是深覺“這票生意”做的值,似州學這等清水衙門所在,人人都說重要,但是真個重視的更有幾人?使君大人這般做法,實在是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一時間,教諭大人那適才還是如苦瓜般地面容頓時伸展成滿臉桃花開,口中更是迭聲稱謝不提。

“教諭大人近日尚需多招收些明法、明算兩科學子,課業更需嚴加督導,此事若是做得好,明歲吏部三年大考,本官定當保你個‘卓異’,胡教諭且好生做去。”這句話說完,崔破再不停留,拉了林別駕上車而去,徒留下胡教諭頻頻拱手、稱謝相送不提。

“遼遠,你在這廣州別駕任上已是五年有餘了吧!”馬車內,崔破看著身旁年過四旬,典型南方人模樣的林闊道。

唐律,地方官員一任之期多為兩載,歷三任而官職不得半點升遷,實是這林闊心中極大心結所在,只是此時面對剛剛赴任的上官,他卻是半點也不敢將心中的怨憤表露出來,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道:“是呀!眼見在此任上,下官已是履職五歲零七個月了,不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那裡為官也都是為朝廷辦事,此間實無區別。”

“真個沒區別,你會將上任的時間都記地這麼清楚!”崔破心下暗暗一笑,也不理會他這假撇清的話語,稍稍正肅了臉色道:“本官此番雖是改官廣州刺史,然則只怕多數心思卻是要花費在這提舉市舶的使職上,遼遠久於此地為官,政務民情定然精熟的緊,至於這才幹嘛!上午拜會經略使第五琦老大人時,他也是對林別駕讚賞有加,是以這今後的廣州府事,本官就要拜託別駕大人多多承擔了。”

聽聞崔破這般要大放權的言語,林闊心下實在是歡喜已極,只是面上不免要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遜謝不已,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崔使君也便陪他走了一遍過場,直到將下馬車時,林別駕眼見火候已到,遂“勉為其難”的應承下來。

見崔破滿臉笑容的走進府中正堂,正俯案文書之中的李伯元抬頭一笑道:“何事竟得公子如此歡顏?”

“來呀!上茶”高聲吩咐了一句後,崔破緩緩落座道:“也無別事,不過是先去州學抓了些人手,好歹先把海關寺的架子搭起來!另外就是,我把這刺史的職權放給了林別駕。”

這話直說的李伯元一愣,隨即展顏笑道:“這筆買賣做的划算,廣州城中上有經略使,公子於地方民情又是不熟。勉強去做。只怕是出了力還兩頭討不得好,還不如安心做好使職,早日有白花花的銀子進賬,怕是朝廷什麼賞賜也都捨得了。怎麼樣!這林別駕也該投桃報李。把財權給了大人才是吧!”

愜意的呷了一口滌詩奉上的新茶,崔破面做苦笑道:“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先生啊!”,放下手中茶盞後。方又續道:“說起來,這也是沒辦法,提舉江南市舶使,朝廷除了給個名號外,那是一分款子都不肯撥!當日往棲鳳閣陛辭時,陛下竟是一味哭窮,說什麼要攢錢準備推行募軍,廣練兵馬。這不。一時心軟之下,就落得個兩手空空上任。‘新店’開張,一攤子事情,那裡不要花銀子,說不得也只好找廣州府打主意了,只是我這說起來是一地主官。但涉及到這潑水似地花消,朝廷早有定製,沒有他林別駕花押,那也是想也休想,這般一來,索性政務給了他便是。反正我也沒個精力管,大家倒也是兩得其便的事。”

聽崔破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李伯元也只是微微一笑,他本也是這般打算,即能撈到實惠,還能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