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跳了兩三級。
季·年級倒數·尤頓覺心口中了一槍,血和淚嘩啦啦的流,苦著臉直接越過這個話題。
他問:「你剛才那會兒不讓我叫他的原因,是?」
樂意帶季尤走遠些,說:「霍贏他性子倔,不愛讓人見他弱勢的一面。」
季尤恍然大悟,「你真瞭解他,那現在怎麼辦?」
樂意坐在病房區域外的休息椅上,說:「再等會兒,等他養母離開。」
季尤也坐下,懶洋洋靠在座椅上,說:「那得等多久啊?」
樂意悠閒的說:「馬上。」
季尤撇嘴,「你逗我哪,怎麼可能你說她馬上出來,她就馬上出來。」
話音未落,霍贏養母王慧蘭拎著包,快步走出來。
季尤:「……」
這尼瑪也預言得太準了吧!
王慧蘭前腳剛出來,後腳便追出來一個瘦高的女人,是另一張病床上病人的家屬。
對方指著王慧蘭,怒道:「你能不能安生點,每次來,那大嗓門能吵遍全病房!這是你一家人的病房麼,能不能有點素質!你吵到我爸休息了!」
王慧蘭被指著鼻子罵,當場氣得破口大罵,「賤女人,你罵誰沒素質!」
後面是一串旁人聽不懂的方言,懂的人自會知道她這話罵得有多難聽。
瘦高的女人顯然聽不懂,卻從王慧蘭表情剖析出這話不是什麼好詞好句,遂不甘示弱的回罵。
王慧蘭氣焰囂張不是一兩天了,隔壁幾個病房的家屬很快看不下去,全站出來,指著王慧蘭一個人罵,其中夾雜各省各城方言。
不一會兒,王慧蘭便抵不過十來張嘴,被罵得灰溜溜的走了。
幾個病人家屬和看熱鬧的人暢快地舒了口氣,各自回病房。
季尤一臉驚奇的看樂意,說:「厲害啊!你怎麼知道她馬上快就出來了?」
樂意望向病房,說:「你多仔細觀察就知道了。」
「病房是提供給病人安靜修養的地方,她那麼高的嗓門,家屬們能維持到現在才發作,可見素養已經很不錯了。」
話落,他看向病房,說:「現在可以過去了。」
季尤擺擺手,表示已聽見。
霍贏正捏著毛巾幫老人拭擦手臂,忽聽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落腳極輕,似乎很刻意在控制聲音。
他不經意垂頭,視野中的淺色地磚便多出一點顏色,是一雙打理得十分乾淨的黑色短靴,鞋繩綁得整整齊齊。
熟悉的清淺柑橘香透過消毒水的難聞氣味,飄來鼻翼間,攜來冬日舒心的清冷。
霍贏抬頭,見到笑容明媚的少年,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
樂意笑著打招呼,「嗨。」
霍贏直起身,表情微愕,似乎不料會在這兒遇見樂意。
季尤腦袋蹭地從樂意背後冒出來,笑嘻嘻的說:「早啊,小屁孩。」
樂意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季尤「哎喲」一聲痛叫,老實了。
樂意把身份證遞過去,說:「我們在樓下撿的,就送上樓,沒想到是你家人的。」
季尤補充說:「你看看你們東西丟沒,身份證是從一個男人身上掉的,當時樂意跟他撞一塊兒,恰好掉出來,別說,那男人長得蠻兇的,額頭到左眉的位置有好長兩道疤,看著不像好人。」
說著,為增加說服力,他拿手比劃出疤痕的長度,比劃完畢,仍舊一臉懼色。
霍贏聽完他的描述,目色微斂,唇角弧度不可抑制的減弱,但他收斂情緒極快,樂意與季尤沒察覺他一息間的情緒變化。
他從樂意手中接過身份證,放入床頭櫃中,轉而喊了樂意一聲「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