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輕輕重複手上的動作,將樂意唇瓣的水漬拭去,指腹按壓他的唇瓣,直到唇色變紅變深,才緩慢鬆開手。
對方鬆懈的瞬間,樂意迅速攻擊,卻被對方輕易擒住雙手,再抬手一推,樂意整個人被推進巷口深處,他踉蹌幾步,勉強站穩。
樂意迅速回身去追,對方已經走出巷口,融入人群,消失無蹤。
目光掠過左右人群,也沒瞧見那副誇張又奇怪的面具,好似這個人沒有出現過,僅僅是他的幻覺。
樂意抬起手背狠狠擦拭嘴唇,想將對方留下來的氣息抹去。
表面鎮定,其實心底早將對方祖先,親切問候了一百遍。
正當他氣紅眼,四處逡巡時,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樂意下意識覺得是那個人,反手抓住對方手臂,猛然一擰,將對方瞬間抵上牆壁。
「王八蛋,你還敢回來!」
語畢,表情一頓。
樂意:「?」
衣服好像不對。
「小意,是我。」
清冷的聲線響起。
聽見聲音,樂意抬眸去看,發現他壓在牆壁動彈不了的人,是俞白。
樂意趕緊放開手,神色略尷尬,「是你啊,不好意思。」
俞白揉了揉肩,問:「你為什麼生氣?」
樂意嘴角一抽,「這個……」
總不能說他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強吻,痛失初吻就算了,他一個會格鬥的安保公司老闆居然還沒打過對方。
樂意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不好說。
他僵笑著說:「沒事,就遇見一個神經病,想教訓一下,被他給跑了。」
俞白:「?」
樂意馬上岔開話題,說:「你剛才被人群擠開,沒出什麼事吧?」
俞白搖頭,目光卻落在他臉上,眉頭微皺,問:「你眼睛怎麼紅了?」
樂意心說,這不是氣的麼。
但他嘴上說:「風吹的吧。」
得到回答,俞白笑了下,說:「這樣啊。」
他笑意不深,尤其視線掃過樂意微腫的嘴唇,唇色略深紅,與平時不同,顯然經過了什麼事。
察覺俞白的視線,樂意突然有點尷尬,該不會被俞白看出他撒謊了吧?
他暗暗抬手,心虛地擦了擦嘴唇,力氣有些大,他嘴唇磨得特別紅。
俞白拉住他的手,說:「別擦,快磨破皮了,會疼。」
樂意撓了下鼻尖,悻悻收回手,裝作無事發生。
俞白藏在褲兜中的食指和拇指摩挲至泛紅,帶著一絲痛感,他才頓住手,眼底一片冰冷。
什麼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動他。
他唇抿緊,表情很冷。
樂意縮縮脖子,本來還想問「我有個朋友被同性/強吻,該怎麼放平心態」,一看俞白的臉色,他又把話咽回去了。
雖說不知道俞白為什麼心情突然不好,但這時候,他就不上去送人頭找虐了。
俞白臉色稍霽,問:「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樂意憋著一口老血,搖頭否認,「沒、沒發生什麼。」
俞白沒再繼續問,說:「你如果不舒服,去我車上休息吧。」
樂意鬆了口氣,還好沒再問,不然他都不知用什麼藉口了。
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他心頭還堵著一口氣,得立馬把那人揪出來揍一頓。
於是他說:「那個神經病我還沒揍到,我先找他。對了,你看見過沒?他戴著一副奇幻詭秘的金絲鑲嵌面具,冷漠臉的表情,左右兩邊有繁複的鴉羽,頭頂是嵌入紅寶石的金冠。」
幸好樂意對這些細節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