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風城撒了手,把他推開些距離,嘴角噙著壞笑,故意說:「你做了那種醃臢事,還……換你的話,能原諒?還說答應我任何一個要求,我讓你現在當著這裡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脫光,你能答應?」
他敢這麼說,完全是篤定樂意不敢當眾脫衣服,十多歲的少年正是好面子的年紀,樂意怎麼可能拉的下臉。
果然樂意一聽這個要求,眉頭迅速皺了下,藺風城心底暗爽,呵,不敢了吧,慫貨,老子今天就讓你面子裡子全都丟光。
然後,樂意麵露為難的說:「這……」
藺風城嘴角瘋狂上揚,「不敢了吧,不敢就——」給老子滾出去。
樂意在他說到「就」字時,補上後一句,「就是麻煩你把感冒藥費報銷一下。」
「你說什麼?」
藺風城一瞬間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這時候管他要感冒藥費??
眾人險些原地摔倒。
王大河暗罵一聲「不要臉」。
樂意理直氣壯的說:「宴廳溫度穿著衣服倒合適,就是脫了恐怕有點冷,我怕感冒。」
說著,他還打了個噴嚏。
藺風城迅速遠離,捂著口鼻悶聲說:「行行行,都答應你,趕緊脫。」
他倒要看看,這慫包敢不敢把衣服脫了。
圍觀炮灰一聽這話,都不約而同圍了上來,全程看戲臉。
王大河深怕樂意反悔,讓他錯過這極具羞辱性質的一幕,抓起茶几上的空調遙控器就摁了幾下,把溫度調上去,還立刻架好手機準備拍攝。
短短几秒,他連在學校貼吧發帖的文案都想好了。
樂意冷眼睇向王大河,「我沒說可以拍。」
藺風城也看不慣這些宵小,朝著周圍說:「都不準拍,把手機收了。」
既然大佬開了口,炮灰們哪敢不應,都暗自把調成攝影模式的手機放回褲兜。
王大河後槽牙咬緊,鏡片後的吊梢眼中掠過一絲怨毒,猶不服氣地把手機放下。
樂意的手放在衛衣下擺,邊往上撩邊說:「藺風城,反悔是狗。」
藺風城下顎微揚,丹鳳眼斜睨,眉宇間滿是倨傲。
他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知道了。」
看不出來,這樂意還挺謹慎的。
樂意得到準確的承諾,抓著衣服兩邊,迅速抬起手臂把衛衣脫下,手擱在腰間的褲腰繩上,停頓幾秒,他抬眸掃過周圍。
視線轉了一圈,他垂下眼睫,選擇慢吞吞脫毛衣,實際在心底默數。
他裡面穿了件保暖的高領羊絨衫,米白色的,不帶一點修飾,室內溫度上升,令他臉頰染上一層薄紅,顯得英氣又明艷。
這顏值在九中確實很能打,屬於招人喜歡的那種,但比自己,還差一大截,也難怪他會對自己這麼迷戀,藺風城心想。
他朝四周望了望,發現大家都直勾勾的盯著樂意。
藺風城又看了眼樂意,見他毫無羞恥心,輕撩衣角,露出半截纖細瓷白的腰肢。
他突然就不爽了,黑著臉說:「不脫了不脫了。」
正默數到三秒,聽見叫停,樂意放下手,嘴角微微咧開,以他對男主人設的瞭解,怕是厭惡原主得很,哪裡願意看他脫光光。
藺風城拽他到旁邊,把白衛衣撿起來扔給他,說:「趕緊穿上,脫衣服都便宜了你。」
他真是沒想到,這個樂意這麼沒皮沒臉了,讓脫就脫,就為了讓自己看他一眼(並不)。
察覺樂意的視線,藺風城煩躁地捏了把後頸,說:「看什麼看,老子改主意了還不行?」
樂意聳聳肩,撈起衣服,利落地套好,問:「那你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