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為了霍林蓄意謀殺親大哥而動怒?
不,這不可能。
樂意在心中否定。
霍雋琛眼神冷淡的睨著面前的小兒子,見他霜白臉頰上慢慢浮現的赤紅掌印,毫無心疼的說:「最低劣愚蠢的競爭方式,就是暗殺。」
霍林抬手用手帕拭擦被掌摑的臉頰,迎著霍雋琛的目光,說:「我的方式的確粗暴,父親也不必大動肝火,大哥這不是還活著麼。」
霍雋琛杵著柺杖離開,走了幾步,不回頭的說:「你們任何一個死亡,繼承權無效,我會重新擬定遺囑。」
語畢,一陣清晰的柺杖聲遠去。
樂意聽完兩人對話,莫名心疼霍贏,這都是什麼一家子神經病,親爹無情,弟弟又病嬌。
走廊安靜幾秒,徒然一聲巨響,垃圾桶被踹翻了,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霍林顯然氣得要死。
樂意想了想,不去觸黴頭,轉身從另一條路回房間換衣服,在有中央空調的船艙內,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難受。
換好衣服,樂意將衣服扔進房間內的小型洗衣機清洗。
他漱完口後,給自己倒了杯橙汁,正端著往床邊走,忽然腳下不平,他低頭看去,撿起一個很厚的牛皮紙檔案袋。
這哪兒來的?
樂意前後翻了翻檔案袋,不見上面留有資訊,就更疑惑了,這東西是什麼,怎麼會在他房間?
他把果汁放在一旁,拆開檔案袋取出裡面的一沓a4白紙,那些白紙全都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為了弄清是誰丟的東西在他房間,樂意認真看了下寫的什麼,結果發現是一封情書,不,不對,是一沓情書,約莫半隻拇指厚,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剖白心跡的話,看得樂意牙酸。
也因此,讓他立刻鎖定失主。
藺風城。
除了他應該沒別人了。
昨天他還跟樂意聊暗戀物件的事,估計是寫給那人的,昨夜他來找自己,一直支支吾吾,十分有可能是讓他幫忙參考。
一想通,樂意便將檔案袋收入自己行李包,打算下船後,再交還給藺風城。
隨後樂意去往霍贏的病房。
樂意正從電梯出來,忽見一個人從霍贏的病房走出。
那人微彎著腰,戴著鴨舌帽與口罩,疾步路過樂意身邊,絲毫沒有停留,甚至壓著帽簷快速經過樂意。
樂意頓住腳,嗅著空氣中那縷輕薄的霜雪冷香,倏然回頭看那人,對方很快進入電梯間,兩扇薄鋼門合上,遮擋那人。
他慢慢收回目光,抬手敲響霍贏病房門,片刻,無人回應。
難道還沒醒?
樂意覺得很有可能,又敲了會兒,依舊沒人來開門,他不禁疑惑,擔心霍贏出事,他嘗試擰門,但不行。
他正著急地拿出手機,緊急聯絡遊輪房間負責人,門「啪嗒」開啟了,露出一張戴著黑口罩的臉。
他一時覺得奇怪,「你大白天戴什麼口罩?」
而且還是一個人在病房裡休息時戴口罩,奇奇怪怪的。
霍贏嗓音略啞的「嗯」了聲,沒有多說一個字。
樂意問:「你嗓子怎麼了?」
霍贏說:「嗆水,不舒服。」
他嗓音沙啞低沉,幾乎聽不出原來的聲音。
樂意聽了回答,推著門說:「進去再說,你讓開些。」
語畢,卻見霍贏按著門紋絲不動,並不讓路。
這貨又鬧什麼彆扭。
他抬手欲揉霍贏的腦袋,誰知霍贏竟往後閃躲,眼底微愕中又帶著一絲尷尬,好像樂意這個舉動嚇到他了。
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