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同時一抖,根節發勁,二勁同時向中逼壓,之前那中了鉛印的皮肉頓時鼓起若瘤,鉛印在氣血的壓縮下開始向中收縮,印痕開始加深並且越發顯眼。
最後,寇立一記鞭抖,一顆鉛水珠子就從手臂上彈出,擊中到旁邊一棵樹的樹皮上,頓時將這片樹皮打的四分五裂。
寇立這時也想了起來,為什麼這鐵皮狼的拳術給他一種眼熟的感覺,這跟當初在水師大營見過的銅衛果真是極為相似。
都是殺人致命的拳術,還有這詭異的鉛毒,而施展出這神秘衙門獨門手段的,居然是水龍幫的戰將!?
難道說,水龍幫跟朝廷也有什麼聯絡?
寇立微微皺眉,雖然身處於漩渦風暴的中心,但是對於粵州的這場大洗牌,他還是有些看不分明,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關竅,為什麼這些人要這麼急著去動手,真正目標又是什麼?
不過他隨即將這個雜念斬掉,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既然已經是生死仇敵,那麼仇敵哪怕是有天王老子的背景,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
千里之外,粵州城中,狼公子赤著上半身,任冷風吹過自己精幹的筋肉,雙眼冷漠的看著天空,背後閨閣中,是嬌兒軟無力的當紅花魁。
嶺南不是什麼文風薈萃的地界兒,江南才是花魁們心目中的聖地,但只要有錢,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那麼多美嬌娘,真願意跟著窮秀才跑的,能有幾個。
“郭帆子這個沒教養的要回來了,鎮島虎那傢伙表面忠心耿耿,暗地裡卻跟他走的極近,還有暴狼那個蠢貨,真以為龍頭是那麼好坐的,稍有不慎,水龍幫三十年基業一朝盡覆。”
美人蛇從背後纏了上來,嬌聲道:“公子,你在想些什麼呢?”
“胡長老把你從江南送過來的時候,難道沒跟你說過,我乃罪臣之子,我呂家三代不可為官,在你們那邊,應該是隻有有功名的讀書人,才能被稱呼一聲公子吧。”
“公子,您在說什麼呢,”花魁面露一絲慌張。
“嘿嘿,胡老兒的兒子,聽說文采斐然,不足雙十,已經是舉人了吧,難怪都說風流才子薄情郎,他自己都捨不得取走的紅丸,居然眼巴巴的送到我嘴中,你說,他是為了什麼?”
花魁面色大變,素手下意識的捏緊了髮簪,可惜黑影一閃,一根銀針已經透了她的額頭,血水一滴一滴落下。
狼公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嫵媚的臉蛋,冷冷道:“幫內出錢出力,讓這些老傢伙去江南風月中安享晚年,這幫老傢伙倒是還貪心不足,勾結外人,窺伺我幫中根基,那些老東西,遲早送他們歸西!”
“只待我徹底掌控幫中大權——”
…………
而在另一邊,之前寇立在打行佛寺中,所見的那個眼如琥珀流轉的年輕人,來到了被一把火燒乾淨的莆田羅漢寺遺址。
當年旺盛到極點的大寺,如今只有雜亂堆積的燒黑梁木,以及一堆的蜘蛛網,才能依稀證明著寺廟的過去光景。
年輕人走到了粵行中大名鼎鼎的千僧殿中,雖然破敗的不成形狀,但是地面還有四排四十八個陷坑,直徑三尺,深半尺,這都是歷代武僧站樁踩出來的腳印窩。
只有這個,才算是儲存完好的。
年輕人恭恭敬敬的朝著這些腳印磕了三個頭,起身之後,附近已經多了十幾道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身影,只是雙眼中的虔誠都是一樣。
“刁奉聖是我們打入水龍幫的棋子,呂老鬼就算知道,但是貪圖返老還童的手段,也未必會做什麼,可惜了,死在一個無名小輩的手中。”其中一人道。
“這無關大局,水龍幫這些年的底,我們也摸的差不多了,時機一到,自然會出事,”年輕人拜了拜手,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