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讓樂意有點不適應,他撓了撓鼻尖,強行找了個話題,說:「工作不忙嗎?」
俞白說:「拍完戲了,最近有幾個代言,做完後,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樂意說:「那挺好的,可以回家陪陪徐姨,她挺想你的。」
俞白笑了下,沒接話。
兩人踩在雪地裡,腳下是細雪的吱呀聲,兩人都沒說話。
樂意徒然覺得有股尷尬在蔓延,不禁快走幾步,結果腳下踩滑,整個人朝旁邊的水池裡倒。
水池中結了一層冰,但表面有盆栽等物,摔下去肯定要撞個不輕。
俞白一驚,「小心!」
很快,樂意被溫熱的胸膛包裹,兩個人在雪地裡滾了幾圈,摔進只有一層薄冰的水池。
薄冰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咔嚓咔嚓幾聲,逐步龜裂,像蛛網般迅速蔓延,樂意和俞白同時跌進刺骨的池水中。
登時水花四濺,冰天雪地裡,冷得驚人。
那封存在寒冰下的池水比冰還刺骨,迎頭灌在樂意臉上,冷得他牙齒打顫,渾身顫抖。
俞白也沒好到哪裡去,但他反應更速度,忙將樂意從池水中抱了起來。
兩人身上滴下來的水被風一吹,幾乎要凝結成冰,樂意眼睫上結了一層薄霜。
俞白搓了搓樂意的手,說:「沒事吧?」
樂意抖著牙說:「走走走……趕緊回酒店……沖沖沖熱水。」
俞白點頭。
樂意一把拉住俞白,抬腳就走。
俞白看了眼他拉住自己的手,嘴角噙著一抹深笑。
「什麼?!房間沒人?」
俊美無儔的青年騰地站起身,丹鳳眼中滾動著薄怒與烈焰。
服務生的頭微埋幾分,神色忐忑,「藺先生……」
藺風城沉息幾秒,雙臂舒展地坐回沙發,一隻手的食指在沙發靠背輕輕叩響,似乎在思考什麼。
「杏花枝給他了?」
服務生點頭,「給了,卡片也交到他手裡。」
藺風城眼神閃爍,又問:「他就沒問什麼,或者有什麼反應?」
「反應?」
服務生愣了下,絞盡腦汁回憶當時樂意的反應,想了想,說:「他比較平靜,沒說話。」
「一個字也沒有?」
服務生猶豫著點了下頭。
藺風城俊美臉龐的側顏線條繃得很緊,看起來不太高興,他的食指仍舊在沙發靠背上輕輕的敲,雖一言不發,卻顯得很有氣勢和派頭。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睇這位有錢少爺,他昨日清晨便來了,似乎與他們酒店老闆的兒子是好友,經理特別積極的跟前跟後,但他要求不多,只提出讓他朋友來時,住在隔壁。
今早他又囑咐他送一束杏花枝給朋友,說來也稀奇,他不自己送,非讓別人送,還送錯過花期的綠枝,這操作簡直讓人看不懂,而且這種送花方式像極了追人,可那人不是個男的麼。
服務生心想,有錢人果然玩的刺激。
藺風城從錢夾中取出一疊百元大鈔放茶几上,說:「出去吧。」
服務生笑著接過,「謝謝藺先生。」
說完,退出房間。
藺風城食指依舊有條不紊的在靠背上叩動,非常有節奏。
他抿著唇,低頭睨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五點四十。
八分鐘之前,他才回到房間。
樂意是個很遵守時間的人,以往跟他約定過的事,他從不會遲到。
藺風城在酒店頂樓從四點半等到現在,樂意都沒有來,心越等越涼,樂意這是無聲的拒絕?不想來,不想聽他說的話。
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