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風城徹底晃了神。
籃球裹著疾風在他頭頂上方迅速掠過,精準穿過籃筐,「嗙」地一聲砸落地面。
全場屏氣凝神,何非手中的礦泉水險些沒拿穩。
籃球慢悠悠滾回藺風城腳邊,他未彎腰去撿,目光鎖住樂意。
倏然,他瞳仁輕縮了下,清澈倒映出春光似的明媚少年。
少年洋溢著笑容,明眸皓齒,對著他比了個中指。
樂意快步鑽進小賣部門前的買零食大軍,心裡直後悔,剛才一衝動,挑釁了藺風城,也不知道自己跟個紙片人計較什麼。
他找到季尤後,馬上把他拖到小賣部後面去,免得藺風城找來。
見樂意緊張的左顧右盼,季尤嚥下嘴裡的零食,問:「你看什麼?」
樂意暗自鬆了口氣,搖頭說:「沒什麼。」
季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樂意也不拐彎抹角了,直奔主題,問:「你是不是知道藺風城被我下藥的事?」
這會兒季尤正喝著早餐奶,聽他這話,嗆得一嘴噴出來,連咳好幾聲,才平復過來。
樂意嫌棄的往後退,給他遞了幾張餐巾紙。
季尤顧不上擦,抓住樂意的胳膊,追問:「什麼你下藥?不是齊飛宇乾的麼?」
樂意懵了。
季尤也懵了。
兩人目目相覷了半分鐘,樂意打破平靜,說:「你的意思是,藺風城不是被我下藥,而是齊飛宇給他下藥的?齊飛宇對他有意思?」
季尤表情古怪的看著樂意,「這事兒難道不是你更清楚麼?怎麼反而問我。」
樂意被噎了下,張張嘴,又不知從哪裡開始解釋。
見樂意欲言又止,彷彿有難言之隱,季尤立刻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因為藺風城拒絕你,受了刺激!」
樂意:「……」
為了誘導季尤說出更多情報,樂意咬牙含淚的點頭,認下這子虛烏有的事。
不光是他,就算是原主,被藺風城狠狠拒絕後,也照樣吃嘛嘛香好伐!哪裡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啊!你連這都不知道!
樂意嚴重懷疑季尤跟原主的友誼摻了水。
季尤擦了擦嘴邊的奶漬,煞有其事的點著頭說:「難怪你記不清,看來他的拒絕對你傷害挺大的。」
樂意嘴角抽搐,並沒有!
「不是我說你,我都說藺風城不喜歡男生,讓你趕緊放棄,你還一門心思往他跟前擠,現在知道痛了吧。」
下節課的預備鈴快響了,樂意不想聽他廢話,打斷季尤,問:「既然是齊飛宇給藺風城下藥,怎麼又扯到樂……我身上了?」
「還不都因為你。」季尤大口咬了口麵包,沒好氣的說:「說起來,這件事起頭也起在你身上,跟你完全沒關係,也不可能。」
季尤邊吃早餐,邊三言兩句把這件事敘述了一遍,樂意這才清楚得知前因後果。
半個月以前,齊飛宇突然來跟原主套近乎,原主控制不住自己的中二之魂,整天放學和他混在一起,一來二去,兩人就哥倆好了。
偶然得知原主喜歡隔壁班的藺風城,齊飛宇就聲稱要給原主一個驚喜,放學後把原主叫去酒店。
季尤跟齊飛宇互相看不順眼,沒陪原主一塊兒去,原主去了以後,喜沒有,驚倒是一大把。
齊飛宇也是個人才,膽肥得找人給藺風城下藥,扛到酒店脫得光光的,還讓原主抓緊時間。
原主有賊心沒賊膽,當即給季尤打電話。
季尤也是個奇葩鐵憨憨,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把人弄醒,而是讓原主先把人扛出酒店,送醫院。
不等季尤趕到現場,藺風城半道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