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來天涯殿,察覺我的處境有些尷尬,便拉起我的手說她帶了好些點心去了我的芳草居,讓我陪她一起吃。臨走的時候,我聽見太后說:“王兒啊,皇后已過十一,可以參加些小型的宮廷宴會了,今秋的詩宴,你便帶她一同出席吧。”
兩小無猜5
“是。”諦聽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當我們快步出天涯殿時,他突然出聲喚住,只是喚的人並非我,而是吟雪:“雪兒,這回你也去詩宴吧,好幾次宮宴你都未來了。”
我看見吟雪的表情一滯,眸心淌過一絲痛楚,但隨即便雲散了:“是,皇兄,妹妹一定去。”
詩宴那天,我仍像往常一樣沒有用宮裡的衣服,而是挑了件素白的輕紗裙,裙襬處繡著幾枝傲骨的寒梅。瞳雨為我點了些淡妝,並未濃加修飾,我很喜歡這種感覺,謝過她後便去了秋園。
臨走前,瞳雨告訴了我詩宴的來歷,那是宮裡女官們互比才藝的宮宴,通常以詩為題,以歌舞為輔,由王親自出題。我聽完後笑著回她,姑姑直說是爭寵不就得了。
這幾天我又有點犯咳嗽,所以不想在那詩宴上呆太久,到達秋園的時候,女官們已齊了,宮女一聲通報:“皇后娘娘到。”詩宴上的人立即都安靜了下來,我能聽見輕輕的吸氣聲在人群中陣陣盪漾而開,她們回頭望向我,眸裡閃動著驚豔與不甘。
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我,從她們的眼睛裡,我可以看出,至今,她們都對畫卷的事耿耿於懷。
“參見皇后娘娘。”唰地一聲,女官齊齊跪下,裙蘿在草地上開綻出儀態萬千的花朵。
我靜靜走到諦聽面前,對他施了個半跪禮,這回他沒有拉我,而是頷首示意我坐下。
按照習俗,諦聽坐正中,我坐他右邊,而他的左邊則坐著林貴人,這是我第一次見著她,看模樣都知道她絕不是個一般姿色的女人,她的經歷與瞳雨有些像,沒有家世沒有背景,偏以宮女之身一舉晉升為貴人,可以說是所有女官中竄升最快的一個。
我曾聽說宮裡的昭儀婕妤們並不看好她,說她不過是平常人家的女子,等諦聽興致過了就只能等老的份了,我卻不這麼覺得,她是諦聽自己選的第一個貴人,這麼多的女官裡,偏只有她一人升到了貴人,而且還不憑藉任何朝廷的勢力,難道當真只為她的一廂之貌麼?
“林靜兒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她垂眸淺笑,向我請安。
被比自己大的人請安,說實話,我是真的不習慣,聽瞳雨說,等以後諦聽封了嬪妃,她們還得管我叫姐姐,真是光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我到是趁著她請安的時刻仔細瞧了下她的臉蛋,竟發現她的眉宇之間有幾分與洛雁相似,我突然明白為什麼諦聽會如此寵她,原來,她與我一樣,都不過是別人的影子。
然而,林貴人畢竟是林貴人,畢竟是宮裡第一個懷上龍子的人,先生曾再三囑咐我,進宮後做人一定要圓滑,要學會察言觀色,瞳雨也說,我還小,在皇后位子徹底牢固前,能不沾這宮裡的腥就別去沾,所以,當她笑讚我頭上的金簪如何漂亮的時候,我立即就把簪子拔了下來遞到她面前。
“貴人懷了吾王的龍子,我卻只送了些衣物給你,一直覺得過意不去,今日不如就趁著詩宴的興將禮品補上吧。”
我笑臉盈盈地望著她,將簪子放到她的手心上,我可以看見她接過簪子時眼底閃爍的光芒,卻不知她這是感動還是驚愕,回眸坐下時,我注意到了諦聽的目光,他正意味深長地凝視著我,嘴角有似笑非笑的笑意,我無視而過,挑著眉頭裝作沒事人似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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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之聲,嬉笑之聲,喧鬧之聲時不時地在詩宴上蔓延開來,我看的出她們都很開心,原本無聊的心竟也一點點被她們鼓惑地提起了興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