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對不?”
我但笑著沒有回話,而是慢慢喝著自己杯中的茶,飄著香的茶到了嘴裡竟是苦的,我沒有皺眉,而是面無表情地將那些茶繼續喝下,這是不得不喝的茶,我若不喝,苦的便是別人,而那個人,偏偏是我最不願意讓他去苦的人。
灸舞迴歸9
那個下午,我和灸舞就這麼沉默著坐在花園裡,沒有任何言語地,你一杯,我一杯,我們喝著茶,一起把苦嚥下,直至夕陽西下。
吟雪斟酌再三,最終挑了曲《盼朝暮》,大致是說少女盼情郎,無奈兩人無法如願在一起,可時雖過,心不變,願與其朝朝暮暮的期待更不會改變。拿到曲子時,我不禁微笑,這曲子還真適合諦聽與洛雁。
在瞳雨的教導下,我已能將琴彈得很好,吟雪也越舞越出採,那份魅而不嬌的神態,如果我是個男人,定會為其心動,只是,她的動作雖美,可舉手投足遞給人的感覺,就彷彿黃昏下黯淡寂寞的殘花,雖非敗柳,卻忍不住地讓人悲傷起來。
“吟雪,這舞悲地我難受。”一曲完畢,我大呼口氣,想要疏散下心中的抑鬱之情。
吟雪微抿了口茶,聽我如此說,嘴角立刻揚出一絲笑意:“傻丫頭,這舞本就是這麼跳的啊。”
“可聽這曲子,並不怎麼悲啊。”我皺眉又看了眼曲子。
吟雪淡笑,輕聲道:“我只是隨樂在跳。”
“更或許,是隨心。”她剛說完,瞳雨便接了話。
我微微詫異,回頭去看瞳雨,她不是個愛隨便插嘴的人。此時正值盛午,園子裡的花兒們沾了陽光的精華,各個開地嬌豔欲滴,瞳雨靜靜站在花從中央,手裡提著水壺,嘴角掛著微笑,那番悠然自得就好像對方才的所插之話全然不在意一般。
莫非她真是隨口一個玩笑而已?我疑惑,緩緩收回了目光,轉眸時正撞見吟雪的笑容,淡如薄霧,捉摸不透,讓人看不進她心裡去。
“我母后同意你選琴了麼?”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吟雪抬眸淺笑,故意扯開了話題。
我望著她笑了笑,才道:“怎麼可能,自然是不太情願咯。”
“趁現在你選舞還來得及。”她回道。
我搖頭:“姐姐莫急,我還沒說完呢,不說服太后,我怎敢接坐在這兒為你彈曲呢。”
“這麼說,你說服她了?”吟雪望著我的眼睛裡有絲驚訝。
我笑答:“我只對太后說,我尚還年小,想顯山不露水,留有一技好在將來一鳴驚人。聽我這麼說,太后自然就答應了。”
“看來我母后沒調教壞你,騙人的功夫都上了一大層。”吟雪盈盈而笑。
我微怔,驀然想起曾經一撒謊就會被輕易識破的我,如今已能撒地如此臉不紅心不跳了。
心中一黯,我掛著笑,一勾一撥地撫起了琴,先生說,撒謊總沒好下場,若是被太后知道,我心裡真正打的主意是想成全諦聽與洛雁,將來,她定是要視我為眼中釘了。
春月宴那天,宮女們拿來了好多金銀首飾,還捧出了被我閒置許久的鳳袍,我只覺好多金屬被硬生生地堆砌在發上,好似要將我壓垮一般,再加上那一層又一層的鳳袍,簡直是折殺我也!
玉兒一邊在我頭上插著什麼,一邊小心翼翼地奉勸我說,今日的宴會不同往日,盛裝著禮是不得不要的,我無奈,也只能聽了她。
到達側殿的時候,諦聽已經在了,他見我走路有些搖晃,不禁笑了出來:“怎麼?又犯昏眩了?”
我想搖頭,可那些首飾早已禁錮了我的動作:“才不是,是這頭髮太重,我怕摔著。”
“攙著我的手就不會摔了。”他含笑,向我伸出了手。
我抿唇望向他,靦腆一笑,手指觸上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