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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臉不情願:“我倒寧可傷到動不了,讓我天天躺床上,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敲了下他的腦袋:“又說死,找死麼?”

他“啊!”地叫了聲:“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我一巴掌拍上他的背上他躺好,他倒抱怨地更厲害了:“你這是在向我報仇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嬉皮笑臉地指了指自己的唇,“這個的仇。”

我怔住,沒有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以後,不準再把我一人推出來了,記住了麼?”

“好啊。”他趴在床上,頓了一頓道,“但得給我個理由。”

我想了一瞬,輕聲說:“因為我不喜歡。”

他挑眉一笑:“理由不夠充分。”

我像是沒聽見似地又加了三個字:“我害怕……”

宮裡那時是怎樣的景象?凡是諦聽用過的碰過的全都要銷燬,凡是沾有他記憶的全部都不準存在,每個人都低頭忙碌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落了個麒王餘黨的頭銜牽連九族遭殃。

這樣的宮城,即使再美麗也去不掉人們心中的陰霾,而在我看來,沒有了他存在的宮城已不存在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現如今,也只有灸舞所在的地方能讓我感覺到一絲溫暖,與其說是替他療傷,不如說,是我逃到了他的身旁。

在紗布上又倒了點藥,我抹著他的傷口問他:“還疼麼?”

灸舞回神,卻又半開玩笑地回我:“如果我說疼,你會心疼麼?”

我隨意地回了句:“如果我說會呢?”

“疼!!”他扭頭衝我笑。

我白他一眼,不想理他的不正經,他靜看了我一會,忽然問:“你把簪子插進皇兄胸口的時候,心也在疼麼?”見我忽然僵住了神色,他笑了笑,繼續道,“還是已經疼到沒有感覺了,麻木了呢?”

那夜弒帝13

我停下動作,盯著手裡的紗布不說話,灸舞直起身,認真地問我:“傾城,你的簪子,真的能殺死皇兄麼?”

我低頭擰起瓶蓋:“你母后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她是她,我是我,我問和她問不一樣。”

“剩下的藥讓宮女給你塗吧,我有事,先回去了。”我起身欲走。

他一把拉住我:“不準走!”

“放開我!”

“我不准你再逃了!”他拽緊我的手。

我驀然回頭看向他:“你究竟想知道什麼?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殺了諦聽麼?好!我回答你!是我殺了他!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用白木簪殺了他!”

“那麼說,皇兄的確是死了?”

“是的,死了!”

“是麼?連我也要騙麼?”他望著我,眸心滑出絲痛意。

我將臉別開:“我沒有騙你。”

“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逼你。”他接過我手裡被我緊握不放的藥瓶,將它輕輕放在桌案上,我偏頭看著地面發呆,他也未看我,反是望著前面窗上的樹枝剪影對我說,“傾城,你真的很傻。”

我扯了扯嘴角:“他們都叫我魂女了,你確定還要叫我傾城麼?”

他哼笑:“我管別人叫你什麼!你就是傻瓜傾城,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我本也想笑的,可是咧不開嘴角,反是被他說地酸了鼻子,他瞟我一眼,滿眼的得意:“傻瓜傾城,想哭麼?”

我不服氣:“你怕了?想勸我?”

他搖頭,把身子湊近我:“不勸,肩膀借你。”

我扭頭看向他,仰起了下巴:“你不是怕女孩子哭麼?”

“所以啊,就借你這一次,下不為例!”他揚眉,笑地分外燦爛,燦爛地好似陽光,射進人心裡,於是,連眼睛也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