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五道:“我看得出。”
柳長街道:“何況,我和他私人間並沒有仇恨,我並不想毀了他這個人。”
龍五道:“可是你也並沒有逼他去歸案,你甚至沒有要他把贓物交出來。”
柳長街道:“我沒有,我也不必。”
龍五道:“不必?”
柳長街道:“他是個很聰明的人,用不著我逼他,他自己也該給我個答覆的。”
龍五道:“所以你還在這裡等,等他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柳長街承認。
龍五道:“所以這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柳長街道:“還沒有。”
龍五沉吟著,忽然又間道:“他若肯把贓物交出來,若是肯自己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案子是不是就已算結束?”
柳長街道:“也不能。”
龍五道:“為什麼?”
柳長街道:“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龍五轉過頭,遙望著遠方的陰雲,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不能放過秋橫波?”
柳長街道:“不能。”
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慢慢的接著道:“公理和法律絕不能被任何人破壞,無論是誰犯了罪,都一定要受懲罰。”
龍五又霍然回頭,盯著他,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定要迫究這件事?”
柳長街沉默著,又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為的至少不是我自己。”
“你為的是誰?”龍五再問一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柳長街閉上了嘴。
龍五道:“你當然並不是你自己說的那種人,你並不想出賣自己,也絕不肯出賣自己。”
柳長街沒有否認。
龍五道:“可是我跟胡力都調查過你的來歷,我們居然都沒有查出你是在說謊。”
柳長街道:“所以你想不通?”
龍五道:“實在想不通。”
柳長街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遇著想不通的事,只有一個法子對付。”
龍五道:“什麼法子?”
柳長街道:“想不通就不去想,至少暫時不去想它。”
龍五道:“以後呢?”
柳長街道:“無論什麼秘密,都遲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要你有耐心,遲早總會知道的。”
龍五也閉上了嘴。
他也許不能不想,可是他至少可以不問。雨腳廉織,暮色漸深。
長廊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人手裡提著盞紙燈籠,從陰暗的長廊另一端慢慢地走過來。
燈光照著他滿頭白髮,也照著他的臉,正是胡力那忠實的老家人。
他臉上還是全無表情。
他早已學會將悲痛隱藏在心裡。
“兩位還沒有走?”
“還沒有。”
老家人慢慢地點點頭,道:“兩位當然不會走的,可是老爺子卻已走了!”
“他走了?”
老家人凝視著廊外的雨腳,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實在也想不到他老人家會忽然一病不起。”
“他是病死的?”
老家人點點頭,道:“他的風溼早已入骨,早已是個廢人,能拖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
他臉上還是全無表情,可是眼睛裡卻已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在為胡力悲傷,還是在向柳長街乞憐哀求,求他不要說出那老人的秘密。
柳長街看看他,終於也點了點頭,嘆道:“不錯,他一定是病死,我早已看出他病得很重。”
老家人目中又露出種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