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張老安人氣得渾身直髮抖;瞪著沈舉人道:“你這是在怪我?到底是誰寵妾滅妻;壞了家中規矩?如今連鄭氏都不稀罕你;寧願大歸也不願繼續在沈家;這才叫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要說沈舉人這一年最恨之事;就是鄭氏的離開。
原本仰他鼻息的妾室;竟然大喇喇地破門而出;這就什麼事?
雖說並沒有人當眾就此事嘲笑沈舉人;可沈舉人一想到鄭氏風韻猶存;就覺得自己頭頂要變sè。
鄭氏連沈瑾這親生骨肉都不顧念;一心要離開沈家;難道就是為了回孃家去看弟妹、侄子們的臉sè?說不定自有旁的謀算。
沈舉人心中有屎;看旁人就也像屎;連帶著對沈瑾都帶了猜忌。
“還不是老安人教出的好孫子攛掇鄭氏離開;歸根結底不過是埋怨我沒有扶正鄭氏……孽種就是孽種;yù壑難填;嫡庶尊卑豈是能亂的……”沈舉人冷哼道。
不待他說完;張老安人已經喝道:“快閉了嘴真是黃湯灌多了;你倒是什麼都往外說……傳到瑾哥耳朵裡;這父子之情還要不要?”
沈舉人嗤笑道:“老安人說的這話;我卻是不懂;我是他老子;怎就罵不得他?難道就因他是少年廩生;前程錦繡;我這當老子還得巴著他不成?他要是真正的嫡長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不過是小婦庶出;我還活得好好的;輪不到他來支撐門戶”
張老安人見沈舉人滿口酒氣;越說越歪;不由搖頭嘆氣。
門外;沈瑾捧著一碗醒酒湯;面如表情地轉身離去……
京城;沈宅;三房。
三老爺拿著一張房宅圖紙;笑吟吟地在三太太跟前攤開。
三太太俯身望過去;就見這紙簇新;這上面繪的房宅;與先前三老爺拿回來的相似;又有幾處不同;上面將宅子、月亮門、影壁之類的都畫了小小的濃縮圖
“這是老爺繪的新圖紙?”三太太問道。
三老爺笑著搖頭道:“不是我繪的;是寶哥繪的……東宅前面幾進院子都開始動工;只有後花園這裡;我本去請示大嫂;大嫂說家中正忙;顧不上這個;讓咱們商量著弄就是……”
三太太聞言;道:“可是吏部有訊息了?”
今年雖是“京察”之年;可實際上京官的各種考評政績;都是年年記載的;只需對著冊子核查一遍。
升調的官員;與罷黜的官員;並不是都等到“京察”完了一起任免。
從二月裡開始;京官這裡;隨著“京察”的開始;就已經有升有降。
大老爺不管是從資歷;還是從政績;都到了年限;今年該升一升。不過前提是得有人騰出缺來;否則京裡沒缺;說不得就要外放。
大老爺已過知天命之年;二房眾人自是不願意他外放地方。
再說;地方上文官最高品級只是從二品;禮部尚書與左右都御史卻是正二品。
三老爺道:“今天大嫂提了一句;刑部前些rì子好像查出些不妥當處;掌印尚書與兩個侍郎好像都要有不是。”
三太太即便是內眷;可嫁入二房多年;也曉得些官場上的事。
像刑部這樣;在“京察”的年份主官被一窩端並不是稀罕事。
除了國之重器的吏部與戶部;其他吏、兵、刑、工四個衙門;每逢“京察”之年;主官落馬;早有先例。要是他們不挪窩;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