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鼎不管身世多孤苦可憐;就憑方才的“酒後真言”;也能瞧出他的“小人之心”與滿腔惡意。
王鼎正哭的熱鬧;就聽“噗嗤”一聲;有人笑出聲來;隨後就是一陣銀鈴般笑聲。
是三姝中年級最幼的寶珠忍不住笑出來聲來;且笑了就收不住。
屋子裡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立時被打破了;變得生動起來。
胭脂嗔怪道:“調皮”
“姐姐;我委實忍不住了……這小王官人真是相公麼?這又罵又哭的;趕在唱大戲了?”寶珠一邊嬌笑;一邊說道。
王鼎已經止了哭聲;仰著頭看著寶珠;神色有些怔住;直愣愣地盯著;喃喃道:“師妹……”
寶珠臉上雖依舊笑顏如花;卻也被盯著羞臊;半拉身子避到胭脂身後。
秦耀已經黑了臉。
鄭高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狐疑?瞧著這王鼎模樣;似乎真的對田家小娘子情根深種;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莫非這婚約之事真的有影兒?
王鼎卻是醉眼朦朧;胭脂這樣的大美人立在跟前;不過是掃了一眼;依舊是死死地盯著寶珠。
寶珠笑不出來了;打了個哆嗦;拉了拉胭脂的袖子:“姐姐;這小王相公的眼神好生怕人;要吃人咧……”
胭脂拍了拍寶珠的手;側身一步;將寶珠遮了個嚴實。
王鼎先是呆呆的;隨即腦袋耷拉下來;倒是不哭了;可臉上比哭還難看。
秦耀實受不了他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心裡慪的不行;四下裡看了看;見桌子上有一海碗燙酒的熱水;立時端了起來;往王鼎臉上一潑;立時潑了他滿頭滿臉。
王鼎也不知閃避;就那樣挨著;半身溼噠噠的;頭髮也在滴水;看著越發狼狽。
鄭高嚇了一跳;忙道:“光遠;這可是熱水”
沈瑞道:“崇堂勿要擔心;涼的差不多了。”
秦耀直覺得敗興;有些話也不願當著胭脂她們面前說;氣呼呼對胭脂道:“胭脂;你先帶妹妹們回後院。”
胭脂應了一聲;招呼玉珠、寶珠;與大家別過。
寶珠還罷;依舊躲在胭脂身後;只露出個小腦袋瓜子與眾人作別;玉珠因先前與鄭高秋波暗送;眼絲就帶了纏綿。
鄭高看著;面上也就帶了幾分不捨。
沈瑞看著;望了望房梁;心中頗為為難。他雖是質疑這幾個女子身份;可無憑無據;即便是好意;可空口白牙地提醒是不是太掃興?
要是不說;真要讓朋友吃了虧;那心裡也難安生。
可要是這幾個女子確是是打算上岸的苦命人;自己“小人之心”;因多口多舌;使得秦耀與鄭高對幾女心裡生嫌;那就是害人了。
一時之間;竟是兩面為難。
幾姝出去;窗外就傳來一陣笑聲:“嘻嘻;這小王相公好生有趣……”
窗外聲音漸消;王鼎抬起頭;在臉上抹了一把;眼神露出幾分清明。他臉上不似方才那樣憤怒;卻也木著臉;沒有笑模樣;只抬起頭;看著秦耀身邊的海碗。
秦耀寒著臉道:“王西園;你拍著胸脯好好想想;堂舅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要不是堂舅惜才;這麼多年來;一直免了你的束惰;在生活上也多有貼補;你能一直讀書;還得了功名?堂舅家是有表妹;可是今年才十三歲;尚未及笄;何談婚嫁?即便現下婉拒了你的提親;又有什麼奇怪;怎麼就成了背信棄約?你既受田家大恩;不思回報;反癮臆想中的親事;要壞堂舅的名聲與表妹閨譽不成?”
王鼎抬起頭;似哭似泣:“你知道什麼?”
秦耀正色道:“我只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還知道婚姻大事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