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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混帳東西,」村長抄起手杖一棍砸在他背上,「弄丟了定海珠,惹惱了湖神才會派這些蝦兵蟹將來找瘋狗村的晦氣,連大海都叫你給拖累了。你還有什麼臉說話,我打死你,打死你!」他說著又狠砸了數下,最後還是嘎苗師父與張大仙一同說情,才勉強攔下了村長的追打。 嘎苗師父說:「依我的看法,撫仙湖裡發生的異象的確與丟失供品有關。這是他失職,也是我做師父的責任。這樣吧,待會兒我去宗堂裡開壇作法告慰祖先,請他們代向湖神求情。寬限我這徒兒幾日,叫他把人和東西統統尋回來。要是到時候找不回楊姑娘和信物,我這個當師父的第一個把腦袋卸下來以平天怒。」 德高望重的嘎苗師父發了毒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個「不」字。白眼翁知道師父已經盡力,他立刻跪在眾人面前,以天地起誓,三日之內尋不回珠子,他就自毀雙目做個有眼無珠的廢人。瘋狗村素來是個平靜的地方,相親鄰裡就跟一家人似的,從未出過如此血腥的要命官司。這一眨眼的工夫,傷的傷死的死,還有兩位地位尊貴的神巫當場立下了毒誓,所有人無不屏息自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張大仙最先打破了沉默。他笑著說:「小道在外行走多年,這樣的怪物怪事見的不算少數。要我說,各位大可不必驚慌,一切皆有定數。」 用今天眼光來看,他這番話是純粹得不能再純粹的廢話,可放在當時,老百姓就偏好信這個白鬍子老道士,覺得夠權威。剛好早先那幾個民防隊的人也在,他們指著地上的水猴子說:「這怪物害了我們兄弟的性命,留它做什麼,剁碎了餵狗!」 這話一出,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瘋狗村是個偏僻地方,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大的娛樂活動,了不起是誰家娶媳婦生娃娃唱一臺大戲而已。「殺怪物的頭」這話題一聽就帶勁兒,很快村裡的老頭老太太、婦女小孩都被動員了起來,敲鑼打鼓將只剩下半條命的白毛猴子拖上了廣場上的戲臺。村長原本想要阻止大夥,但他兒子受了重傷,根本沒有心情跟著其他人攪和。於是就將現場交給了嘎苗和民防隊,自己先行去醫療所探望貝大海的傷勢。 這頭村民們將白毛猴子連同漁網吊在了戲臺子上,而後又把家裡養的猛狗牽了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分得一千二淨。白眼翁在旁邊看著,心裡泛起了一陣惡寒,這不乾不淨地就叫家狗吃了,萬一食物中毒,那瘋狗村以後可就要改名叫死狗村了。 收拾完了白毛水怪,嘎苗師父向張大仙道了謝,而後語重心長地將白眼翁叫到了邊上:「湖中生異,只怕全和定海珠有關。據說此珠能夠鎮邪避禍。這才剛丟,湖裡邊就出了白毛殭屍。我看這事拖不得。」 白眼翁問他湖底下是不是還藏了別的東西。嘎苗老人沉吟了一下,說道:「滇王墓的傳說並非虛構,而是確有此事。只是情況比較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夠交代清楚的。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非要下水,務必要準備三口棺材用作開路的法器。」 「棺材?」白眼翁從未聽說過此事,他又想再追問兩句。但嘎苗老人話已至此:「我做了大半輩子的神巫,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懂個七七八八。這滇王墓的事情,從前幾輩神巫起就有研究,只是那玩意兒與我們村子無害亦無益,便沒有多作探究。現下湖底生變,若是日後它成了禍害,你千萬要記得毀掉。」說完他又交代白眼翁去準備祭祖的法器擺設。隨後便先行去了宗堂處理場地問題。 此時的白眼翁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去官樓裡收拾施法的傢伙。張大仙表示想要一同去見識見識。白眼翁不好意思拒絕,但也宣告苗家的官樓分東西,東官樓是村長家的,西官樓是神巫家的。這兩座樓外人是輕易進不得的,就算張大仙於他有救命之恩也只能在二道門外頭轉轉,內院說什麼都不能帶他參觀。張大仙說尊重少數民族的習俗,一定不亂闖。這倆忘年交便一同去了嘎苗老人的官樓中取法器。 在苗人的習俗裡祭祖告神不但要黃紙紅符,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