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顆心突突狂跳,又是難過,又是驚詫,本想叫喚羅天奇與秀珠,轉念又忖道:梁氏兄弟不過是私心太甚,相處之日過短,尚不夠了解我的為人行事,這事如被幫中其他兄弟知道了,將來勢將影響同門情誼。
想到這裡,毅然放下茶壺,悄悄開啟店門,閃身而出。
小鎮街上沉寂如死,昏暗的下弦月斜掛天邊,桑瓊運聚目力,但見兩條人影已經越過街角向鎮外馳去,當下把心一橫,拔步也向鎮外飛奔。
疾奔數丈,他已感體內勁氣流轉,腳下遠較先前快捷,在飛雲寺散破的真氣,果然能夠提聚幾分了,心裡一喜,身法立時加快。
遠遠只見梁氏兄弟馳出鎮外後,直向一棟竹林圍繞的茅屋走去,那茅屋倚山而建,面對一列荒蕪的梯田,地位偏僻。而且附近,沒有鄰舍,加上竹林掩遮,若非走到近處,很不容易發現,此時更黑沉沉宛如死地。
梁氏兄弟毫無顧忌,推門進入,轉眼,屋中便透射出一片燈光。
桑瓊略一沉吟,也壯著膽越過梯田,及至接近茅屋,才看出這棟茅屋共分兩間,左邊是一間臥房,房中一張簡陋木床,床上躺著的大約就是茅屋主人,因被蒙臉,籟籟發抖,燈光卻在另一間廳屋裡。
桑瓊屏息躡足。輕輕欺近廳屋窗前,偷眼一望,不禁為之呆住了…··”
原來廳屋中一張竹榻上,仰面躺著的一個人,竟是那在落鳳峽假冒猴族巫師的老婦。
只見那老婦除了胯間一片破布,全身赤裸,雙手分縛在竹榻頭上,兩隻腳赫然已然齊膝砍斷,滿身滿臉,都是鐵條烙過的火印,嘴角和腿膝下,一片血跡,人也早已奄奄一息,但卻並未斷氣。
這時候,梁金豪正用一隻火爐燒著鐵條鐵叉,梁金虎二腳踏在榻上,手邊放著一盆冷水,沉聲問道:“老巫婆,我勸你還是實說了的好,咱兄弟有的是絕活,儘夠慢慢消遣你這老東酉的,你不怕皮肉受苦,咱兄弟也不嫌麻煩。”
那老婦目眶深陷,業已不成人形,乾癟的嘴唇不住蠕動,其聲細如蚊蚋,哀求地道:
“求……求你們,讓我死……了吧……我只求早死………求求你們……”
梁金虎嘿嘿冷笑道:“想死?哪有那樣容易!你不說實話,就別想痛快一死。”
老婦道:“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呢?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梁金虎臉色一沉,道:“咱們不問旁的事,只問你落鳳峽武庫藏珍,被誰得去了?
說!”
老婦不覺淚水盈盈,呻吟道:“我早已實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庫藏珍,那幅圖,原是假的……”
“呸!”
梁金虎沒讓她說完,狠狠碎了一口,罵道:“老巫婆!你他媽的還要嘴硬?既然沒有武庫藏珍,你這老東西犯得著打扮成野人巫婆模樣混進落鳳峽嗎?”
老婦道廠‘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梁金虎喝道:“奉誰的命?你說!”
桑瓊心頭一震,急忙凝神側耳,想聽聽那老婦人怎麼說?不料梁金豪卻岔口道:“大哥,問她這些不關重要的話幹什麼?時間不多,咱們還是早些用刑,多叫她吃些苦頭,一她自然就會實說了。”
說著,從爐中抽出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條,一反手,按在老婦左胸上。
一陣焦臭觸鼻,那老婦慘叫了一聲,登時昏厥廠過去。
梁金虎順手取過水盆,兜頭潑在老婦臉上,片刻之後,老婦悠然復甦,呻吟不絕。
梁金豪沉聲又問:“你說藏珍秘圖是假的,定然還有一份真圖,那真圖又在誰手裡?”
老婦哀聲道:“我的確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潛進落鳳峽唆使猥族野人殺害入峽尋寶的人,其他事情,真的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