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奉宮主口諭:上覆麥姑娘,私誼已盡,無話可談,諸希見諒。”
這番話,直令桑瓊等目瞪口呆,麥桂鳳柳眉倒豎。
那紅衣侍女話一說完,舉手做抬,宮牆上立時現出大批魔宮武士,弓上弦,刀出鞘,分據牆垛,嚴陣以待。
桑瓊連忙掠身飛落麥佳鳳身畔,叫道:“鳳妹妹,咱們暫且退去,不可逼她太甚了。”
麥桂鳳佛然一摔衣袖,秀眸熱淚盈盈,顫聲道:“她……她……她怎能對我說這種話……”
桑瓊勸慰道:“想必她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既屬知己,鳳妹就應該諒解她……”
麥佳鳳斷然道:“不!我非要當面問問她不可,哪怕真的割席絕交,翻臉成仇,也在所不惜。”
接著,螓首一昂,硬生生將兩眶熱淚忍了回去,揚刀遙指門樓上那紅衣侍女喝道:“你去轉告路宮主,問她還記不記得昨天所訂的生死約會,如未忘記,請她親自出來一決勝負。”
她在悲憤之下,併發厲吼,一聲聲直如巨雷貫耳,震得群山回應,聞者莫不變色。
九靈幫眾齊都震動,羅天奇一招手,大夥兒紛紛舉步進人!”場,並肩鵲立在丈餘處,按劍撫刀,肅然準備應變待敵。
登山時的喜悅興奮,如今都化為烏有,誰也料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般地步,但既已如此,除了一戰,似乎再無第二個抉擇了。
桑瓊垂首黯然無語,他固然不願這樣做,可是,麥佳鳳生性高傲剛強不遜鬚眉,勢又無法硬勸,真難煞人也。
躊躇間,宮中鐘鳴三響,兩扇銅*包裡的宮門緩緩啟開,路貞貞未帶一名武士或侍女,單人雙劍,木然走了出來。
她,星眸紅腫,頰上淚痕宛在,步履沉重,似載千斤,神情痴滯,一步一步走到麥佳風面前。
兩人相對凝注,四目交投,許久許久,沒有說一句話,但,熱淚卻像決堤洪水,淹漫了兩張如花嬌顏。
廣場上,宮牆頭,雙方高手如林,人人屏息靜觀,鴉雀無聲,百丈峰就像一塊死寂之地,落針可聞。
良久,路貞貞才帶淚悽然一笑,首先開了口,輕喚道:“麥姑娘——”
麥桂鳳淚如泉湧,也顫聲叫道:“路宮主——”
路貞貞點了點頭,聲音又壓低了些,道:“麥妹妹——”
“貞姊姊!
麥桂鳳聲出人顫,腳下突然邁出,但又霍地頓住,檀口連張,卻聽不見聲音。
淚水隔斷了視線,千言萬語,硬塞住咽喉,這時的麥佳風,早將憤怒和怨恨拋到九霄雲外廠。
路貞貞畢竟比較冷靜,幽幽一嘆,說道:“鳳妹,得饒人處且饒人,愚姊已經夠苦,怎的還不肯放過……”
麥佳鳳急迫:“不,我只要親見姊姊一面,親口間姊姊一句話。”
路貞貞愴然道:“見我何意?問我何言?”
麥佳風哽咽道:“我要親眼看見姊姊平安無事,我要親口問一聲!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妹妹!”
路貞貞喚首低俯,嘆道:“風妹冰雪聰明,這話又何須問呢麥佳鳳截口道:“我一定要姊姊當面回答我!
路貞貞悽然一笑,道:“鳳妹應該體諒我今日處境,這話叫我如何作答?”
麥佳鳳道:“不!你一定得回答。”
路貞貞默默良久,問道:“認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麥佳鳳道:“認!我有話要說,不認!我有路可走。”
路貞貞道:“你要走什麼路?
麥佳風毅然道:“自挖雙目,削髮為尼。”
路貞貞嬌軀猛震,黯然道:“你……這是逼我?”
麥佳鳳搖搖頭道:“我不敢逼迫姊姊,我只恨自己有眼無珠,看不破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