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九疑與桑時序便踏上了離開南陽的征途。這短短兩日,周瑾的細心與周到讓他們的離別井然有序,沒有絲毫匆忙與慌亂之感。
周瑾不僅為二人準備了旅途中所需的乾糧,還貼心地備好了應急的藥材,甚至連天氣變化都考慮在內,為他們挑選了適宜的衣物。他的周全,讓九疑與桑時序感受到了朋友之間真摯的情誼。
臨別之際,周瑾特意與桑時序私語了幾嘴:“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回階州時務必在南陽多停留幾日,我們兄弟倆要好好聚聚。”
桑時序先是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原本以為昨晚的邀約不過是禮節性的寒暄,未曾想周瑾竟又在今日提及。
“子瑜兄放心,我銘記在心。”桑時序鄭重承諾。
與此同時,九疑與周姝寧也在依依不捨地道別。周姝寧輕聲道:“如果不是我的治療無法中斷,我定會親自去送你出嫁。”
“你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不用擔心。等你身子恢復了,我們一定還能再見。”九疑的話語既是安撫周姝寧,也是在寬慰自己。
事實上,就連九疑也無法確定,此生是否還有機會與周姝寧相見。
晨光中,馬車緩緩啟動,車輪滾動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響亮。九疑透過車窗,目送著漸行漸遠的周姝寧,最終輕輕放下簾櫳,將那一份離愁別緒輕輕掩藏。
良久,九疑才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二哥,你說那個叫芙蓉的姑娘,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圖什麼呢?”
......
“這回芙蓉姑娘可真是幫了咱們大忙,得好好感謝人家。”王襲雲話音剛落,便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用肘部輕輕撞了撞身旁正津津有味啃著牛蹄子還滿嘴油的石虎。
石虎嚥下口中的食物,隨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愣怔了片刻,又低頭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感謝是應該的,但我可不會娶她。”說完,石虎嘿嘿一笑,顯然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你這麼想,人家姑娘可不是這麼想的。”王襲雲又飲下半碗酒,意味深長地補充道:“聽說自從跟了你,就沒再和其他男子親近過。”說完,他用一種調侃的眼神看著石虎,顯然是在逗樂。
陳貫聽得無趣,打斷了二人的玩笑:“別扯這些了,咱們現在一點關於王府的訊息都沒有,這才是重點。”
王襲雲聞言,瞬間收起了嬉皮笑臉,他們幾個都是過命的交情,深知當前事態的緊迫。
他放下酒碗,目光凝重地說道:“哥,你怎麼說,我和石老虎都聽你的。”
起初,王襲雲覺得閆三隻是偶然間加入了他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陳貫對待閆三的態度中隱隱中帶著幾分恭敬。在詢問過石虎後,石虎卻說從未感覺到過,還說是他多慮了,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得知閆三有意進入王府謀求前程時,王襲雲心中雖有驚訝,但也並未多說什麼。然而,他心中也漸漸對閆三的真實身份和目的產生了好奇,畢竟,閆三這個名字,是他們相遇後到達南陽才有的。
但這些,王襲雲並不怎麼在意,陳貫曾救過他的命,閆三也曾為他擋過刀。在他看來,最重要的就是義氣,管他是什麼身份。
“你們是想繼續留在閆家還是跟我去王府。”陳貫正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