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四周的動靜。除了淅淅瀝瀝零落的雨聲,子夜清寂,什麼時候,才能跟心愛之人,同床共枕不負相親呢,長呼一氣裡。想著就甜蜜會心地笑。芬芳如蘭。朱恩迴轉身,卻並沒有走去把門拴上,而是走到了茶几旁坐下,端起了茶壺自斟自飲。卻瞥見拿開的茶壺下。壓著一張小紙條。赫然在目。朱恩微微意外,伸手去拿來開啟一看,寫著幾行娟娟小字:
雨落西窗格。淅然聲滿被。
殘妝髻鬟散,誰伴痴心醉。
雙目含雙淚,徘徊傷影瘁。
夜涼衾薄寒,難耐相思累。
沒有落款,卻隱隱有一股芬芳紙香,朱恩就長長嘆了一口氣,復沉默。夜深客散人都靜了,空房一人獨影對著孤燈,絲絲晚風透進窗裡,更顯得清涼。“方才怎麼不覺得?”朱恩心裡嘀咕,又嘆了一口氣,突然說道:
“外面還下著雨麼?”
“嗯…”半響,窗外竟然有個聲音回答,女人的聲音,有點落寞的聲音:“不大…淅淅瀝瀝的…”
“進來吧。”朱恩說道。
“好…”復沉默了,過了一會,好像才做出決定,窸窸窣窣聲響,半掩著的窗戶下,竟飄入個人影來,手裡還拿著斗笠,一身的蓑衣有水珠撒落。
朱恩只是沉默地看著,眼裡有種難言的神色。來人蒙著臉,也炯炯目光看著他,竟似有絲絲恨意忽閃,卻又漸漸淡了下去,終茫然了。兩人如此相對了半會,對方先開的口:
“你在什麼時候,就知道我來了?”
“你從店門前掠過的時候。”朱恩回答道。
“哦…”來人應了句,復沉默,看了看朱恩剛喝過的茶,眼光一閃,復問:“知道我來了,你還敢喝茶?”
“為什麼不?”朱恩笑答,竟有幾分自信。落在對方眼裡,卻惹得一陣生氣,抬手一甩,呼的一聲,斗笠猛然挾著勁風,直擊朱恩的面部,快若閃電。
“噗”的一聲輕微悶響,斗笠被夾在了朱恩的手裡,連帶的水珠飛濺,卻未能靠近其身,彈開了去。來人微微一驚:
“你的功力,又精進了許多。”
“嗯,真的嗎?那太好了,不枉我一番琢磨。”朱恩笑道,卻拿著手中斗笠端量起來。對方仍是心裡有氣的樣子,不言語,朱恩就輕輕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斗笠,幽幽地說道:
“有什麼便說吧,別憋在心裡。”
對方卻撇過頭去,有種欲恨還休的衝動,卻終究說出口來,聲音有些嘶啞,微微的激動:“這年頭,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憑什麼那麼自信…”
朱恩想了想,目光如注地看著來人,微笑語:“不知道…或許只是一種感覺。”
“哼…”來人哼了一句,不置可否,復又沉默半響,卻問:“你是純心當著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是麼?”聲音還是有一些微微的激動,顫抖。
朱恩就皺了皺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答非所問:“過來吧,喝杯茶敘敘。”來人就一震,眼光就有些幽怨起來,朱恩看了看,眉頭更糾結了,說不清這茶苦還是香。滴溜溜斟茶倒水的聲音清晰入耳,朱恩把茶杯捧過桌前,復看著對方的眼睛不說話,那是一雙熟悉的眼睛,能一時風一時雨,一時嫵媚一時哀柔的眼睛。見對方仍不動,便輕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來人聞言,眼裡忽而有一絲微微笑意起來,自伸手解開蓑衣放在視窗,露出一身勁裝短打的衣裳,卻是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