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竟泛起了,還在等著自己回去照顧的先生,以為必死無疑間,如蘭閉上了雙眼一陣心酸。而周允眼見破開了對方的防護,中路開啟,大吼著猛刺,欲置其於死地而後快。說時遲那時快,‘嘭’的一聲撞擊,勁風激盪,接著‘嘟嘟嘟’一陣急促鑽木聲,周允旋轉的長槍,竟然穿刺中一根粗大的囚車欄木。原是孫哲明一旁掠陣,見到周允咬破舌尖的舉動時,就已大駭,急忙從身後囚車處,抄其一根原木,運功往二人中間戳去,也正是如蘭閉目絕望,而周允致命一刺的瞬間趕上。沒曾想這做囚車的百年檀木,竟然在周允的勁氣裡,如粉末般被貫穿。孫哲明見情勢危急,哪敢遲疑。悶聲沉喝間運起畢生功力,揮起手中木頭,夾帶著貫穿其中的長槍,硬生生將周允勢如奔雷般的內力,牽向一旁,撥離如蘭身側。轟然作響,竟然在地上砸出個土坑來,還沒等孫哲明立穩,只見周允面目赤紅,嘴角溢位血絲,怪叫裡一擰手中長槍,‘啪’的一聲,炸開原木抽出槍來。怒吼間一抖長槍,寒星點點,銀光皪皪,又攜雷霆之勢,罩向孫哲明父女二人。後面的左都尉等人,見此關頭哪裡還能怠慢,一陣吼聲,夾雜在勁風裡,四根原木同時迎上週允的鋒芒,撞去。砰!砰!砰砰!一陣巨響,接著是幾聲悶哼,四五個人都被強烈的內勁震退,猶自血氣翻湧。而此時,只剩孫哲明一人護在女兒身前,同樣氣血渙散,沒有了防禦能力,卻見那癲狂的周允面目睚眥著,挺槍逐漸逼近。
一點點,慢慢的,慢慢的,寒光泠泠的槍尖,就抵上了孫哲明的胸膛。卻見周允一陣興奮的痙攣著,顫動身體道:
“嘻嘻嘻······殺···殺!··”溢血的嘴裡,囔囔著卻是淒厲嘶啞。
孫哲明猶自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
“絕命癲狂三式?·····天絕手任九霄是你何人?”
“嘻嘻···嘻··嘻···天絕屠龍任九霄···地滅喪屍怨冥符···嘻···嘻···九霄幽冥現!血色滿江湖····殺!··殺!”嘶啞淒厲的周允,猶自睚眥癲狂,可是手中的金槍,卻是沒有方才半點的鋒銳殺氣。左都尉等人見狀,還想撲上相救,孫哲明卻是一擺手,制止了他們,驚懼的眼神看著周允。不是懼怕他現在的樣子,而是他方才說出的名字‘九霄幽冥現,血色滿江湖!’也不急於避開抵在胸口的槍尖兀自說:
“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使出這玉石俱焚的絕命三式?任九霄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麼?”
“····你們就等著····嘻嘻·····等著冥府幽煞門···重現江湖的恐懼吧····哈哈····哈哈哈”言未盡竟自狂笑起來,募得金槍跌落手中,朗朗蹌蹌裡,跌倒復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竟蹬了蹬腿,猶不瞑目的一命嗚呼。
“父親,你沒事吧。”耳旁傳來女兒擔心的詢問。
“大人,這廝真的是任九霄的門人?”一旁左都尉,也在擔心的詢問著。
看了看面目猙獰死去的周允,想起他方才的話,心底猶自一絲絲寒意滲出。此時卻聽見一陣悽慘的哭泣求饒聲傳來,三三兩兩,死剩負傷逃命的官兵,從甬道里連滾帶爬著出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還請諸位英雄漢,放過我們一條小命啊···嗚嗚嗚···”一時哭喊哀嚎的聲音此起彼伏。
“英雄,好漢們,各位英雄好漢們饒命啊!嗚嗚嗚。”小嘎子癱在地上哭訴哀嚎。
眾人提刀上前欲誅殺,卻聽如蘭喊了一聲:“停”。又對父親小聲說:
“父親,這些殘兵敗將,難道還要趕盡殺絕麼?”一臉悲慼不忍。女兒終究還是婦人之仁,但此時周允都死了,這些小角色自然無足輕重。回頭看見小嘎子正篩糠子似得,癱在地上求饒,復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嘶聲著對他說:
“你現在知道這伶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