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急忙迎出來,一左一右扶著王氏進了裡屋,宛若把如意團花的靠枕拿過一個來,放在王氏身後,讓她歪倚著,王氏掃了他二人一眼笑道:
“你姐弟兩個倒悠閒,還有心思彈琴論詩,承安的琴藝越發精進,可就宛若這喜歡胡說八道愛抬槓拌嘴的毛病還是沒改,虧了承安肯讓著你”
王氏這話說出來,邊上的如意和王嬤嬤都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承安瞧眼色知道王氏有體己話要和宛若說,便知情識趣的尋藉口退了下去。
等他出去了,王氏才道:“這些年你和承安倒是真好,原先,我還說是小時候孤單無伴的緣故,現在瞧著,倒實打實真的好呢”
宛若一愣:“孃親這話新鮮,我和承安是親姐弟啊!”“親姐弟?”王氏哼了一聲:“你和宛如還說親姐妹呢,她何曾拿你當過親妹妹了,真真比仇人還可憎。”
宛若便知道,孃親這是來和她說柳府親事的,如今外頭的流言蜚語傳來傳去,宛若的心反而定了,有些僥倖的大大鬆了口氣,她都覺得自己該謝宛如,不是她,自己和柳彥宏的親事就再也拖不過了,這樣一來,倒順了宛若的心思。
因此,這幾日,即便下面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戰戰兢兢瞧著她臉色,她心裡卻分外自在,如意說她心大,奶孃乾脆說她沒心少肺,不管如何,只要不嫁,怎樣都好。
王氏略度量她的神色,見毫不在意的樣兒,不禁搖頭輕嘆:
“小時給你定柳府這們親事的時候,原也是機緣巧合,後來孃親瞧著彥宏的性子倒也穩重,便放心了不少,如今這事鬧到如今的地步,孃親是來問你的主意,你若是嫁過去,孃親自然會為你打算妥當,宛如你不用忌憚,我自有去處發落她。”
宛若一愣,和著繞了這樣大的圈,還得嫁,那自己不白高興了,想到此,宛若忙道:
“他喜歡的是宛如,我幹嘛還嫁過去,若是我嫁過去了,孃親必不會讓宛如再嫁過去的道理,若他心裡念著宛如,必定惱我恨我,那豈不成了冤家,這樣的人我不嫁,寧可老死閨中也不嫁”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王氏心疼的呵斥了她一聲,心裡卻暗暗點頭,宛若是處處隨了自己,若是當年自己知道,蘇澈前面有個周映雪,說下大天來,她也不會嫁過來,閨中好壞不過匆匆數載光陰,這一輩子的榮辱禍福,還是要看嫁的人如何,知冷著熱,重情重義的男子為上。
王氏道:“娘也是這個意思,嫁過去受罪,孃親倒情願你不嫁”
王嬤嬤不禁笑道:“太太還說姑娘呢,您不也是這個心思嗎?”
王氏站起來道:
“若是親事退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和那邊府裡的彥玲,今後也要遠著些才是”
王氏叮囑完,便走了,送走了王氏,如意還道:
“姑娘瞧,我說的原不差,那位柳姑娘的心思可不小,打量咱們真糊塗呢,就那天去點心鋪子,定是她故意拉著姑娘去的,不然,能那麼巧正恰好就遇上,那日在郊外,她一鞭子抽驚了馬,奴婢就看出來,她面上和姑娘好,心裡不知道怎樣呢?”
宛若白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你是個最忠心不過的丫頭,處處都為著我好,以後我一定都聽我們如意的可好了”
如意哧一聲:“姑娘這話說的,讓我們當奴婢的怎生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
奶孃撲哧一聲笑道:“如意可真是為著姑娘好,姑娘還是不要嘴上應的好聽,入了耳,進了心去才是,可我就是愁,姑娘的親事退了,往後可怎麼著,明年可都及笄了。”
宛若走到琴案後,撥了撥琴絃,一串悅耳的琴聲從指間跳躍而出,她笑了笑開口:“明日事來明日愁,如意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