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首。自古千年,大英雄曾幾何時不曾低頭,男兒之淚曾幾何時不曾為愛輕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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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城內,夜幕籠壓,靜的只有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經過幾日前的屠殺,這兒已沒了往日的繁榮,除了駐守的軍營以及一些苟延殘喘的百姓,幾乎罕有人跡。城中原先的知府大院內,甯兒低著首認真的替喁璇換著藥,檢視著其並不深的傷口,恭親王那一箭直she要害,許是距離太遠,幸不及傷至心脈。甚美的臉上,偶露了一縷淡淡的不捨。
朝夕相處了這麼些個時日,他們之間早已道不清究竟算什麼,偶然他會象曾經那樣寵她,由著她;偶然又會默不作聲誰都不見,只是痴痴的望著錦盒內的那串水晶,那是他行兵前特意回揚州別苑從那面水晶簾上取下的,一切皆是為了悼念凝雪,那眼裡的思念教讓心驚。
&ldo;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你……還打算發兵嗎?&rdo;她細心的整理著剛替他換下的紗布,淡淡的血隱約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忙了一天,看他帶著傷和將領們在房內商談了一天的計劃,三日前那一戰對雙方而言損失都不小,此時出兵實在不知是好是壞。
&ldo;他被傷的不算輕,定不能那麼快恢復,此時不戰更待何時,我不想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rdo;穩穩的入座,雙眼閃she著陰戾之氣,想到幾日前眼著便要成功了,卻會因為恭親王毀於一旦,早知他遲遲不派兵來援定是出了問題了,卻沒想到早已被喁琰收做己用。
現下局勢他們兵力相當,唯能靠的即是時機。敵方將領皆受了傷,喁琰又出了事士兵們計程車氣定會比先前更打折扣。不趁此一舉奪下太原,怕是以後便沒了機會,地處要道,待他將太原收做囊中之物後,離京城的腳步便又近了許多,稱帝之日指日可待。
&ldo;他受傷了?&rdo;甯兒睜大了杏眼,確認著,皇上御駕親徵受了傷,而且還是不小的傷,為何她會到現在才得知。
一語已流瀉出太多情緒,喁璇起身,撇著頭溫柔的伸出手撫著那張與那個她同樣絕色的臉,緩緩揚起笑,也在心底暗暗揚起警覺:&ldo;你到底還是很關心他,的確,他受傷了,而且傷不輕,能不能保住命都是問題。那是他該付的代價,我早說過要他替凝雪償命,我不像他,只要許出口的諾言一定實現,我和他之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一國不可能有二主!&rdo;
&ldo;喁璇,到了今日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帝王之位?權傾天下?或是與……相愛之人相濡以沫?&rdo;看著他越來越多的改變,那些個狠辣歹毒幾乎讓她不敢領受。曾幾何時她也想過至喁琰於死地,卻萬萬沒想牽扯進那些個無辜的漢人百姓,到了今日連她都開始疑惑了,他要的究竟是什麼,處處趕盡殺絕不留餘地為的又是什麼,那個想愛卻始終得不到的女人嗎?
&ldo;呵……要什麼重要嗎?重要的只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了,留下的那些我還能失嗎?&rdo;
她噤聲,知道胸懷天下的男子,心裡裝不下纖小女子的勸言。他就如一隻蠶,不斷地吐絲,裹住的卻是自己。那樣執著的追求,不成功固是毀滅。
她亦如是……若他贏了,不也算間接替她洩了心頭恨嗎?是這樣吧,喁琰死了,一切便都會完了,曾經妄想付出的一生滿腔的情深亦都沒了物件,可以收回了……可以吧……
幽幽妾心,狼子野心,終究還是抵不過天命玩弄,終於還是看不盡世事變遷。夜色雖深,於局中人而言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