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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喔!”米麗瞪大眼睛,被她深褐色面板一襯,黑白分明得可怕。她詫異地說:“不是那個先生!那個先生死了,我知道!”

被她這個、那個搞得頭昏,謝青雯搖搖頭。“還是,諾瑪是說柏爸?他對諾瑪也不壞,只不過對我特別壞而已。”

說到這裡,她又嘆口氣。

她也真是夠了,跟一個初見面的印傭抱怨這些?

應該是因為米麗殷勤到近乎討好的笑容,以及可以深深體會的孤寂吧。一個人離鄉背井,來到語言不通、文化風俗都不同的地方幫傭……那種處在底層,每天除了努力工作之外,沒人可以聊天、談笑的感覺……

到底為什麼要對他們不好呢?

還有,到底哪個先生是壞人呢?

謝青雯過了好幾天這樣的生活。

每天,除了去音樂教室上課,就是去董家練琴,晚上回到顧以法的辦公室睡覺。顧以法要她聯絡家教學生,可以在學生家上的就在家上,不方便的,暫時先停課。而他不管多忙,都負起接送的責任。

“這樣不大方便,要停課到什麼時候?”謝青雯皺著眉,困惑地問:“我已經說了,我可以先還一部分的錢,我們應該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啊。”

顧以法搖搖頭。他剛洗過澡,換了比較輕便的衣服,光著腳,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攤在他近幾天的床——也就是沙發上,自顧自地看著雜誌,閒閒地回答:“還要一陣子,不過快了。錢莊的事情不是你該負責的,不要再想了。”

“到底為什麼會欠那麼多錢?”她則是靠在辦公桌角。

本來晚上要練一下小提琴的,只不過琴剛拿出來,開始幫琴弓上松香時,顧以法就回來了,她只好避出去讓他用浴室,自己到辦公室去。

而等他一身清爽地出來,她又不想立刻回到那小小的房間了。

謝青雯發現自己開始偷偷留戀待在他身邊的感覺。

而顧以法好像很習慣她的存在似的,舉止很隨意、自然。像現在,他舒舒服服躺著,腳蹺到沙發扶手上,翻閱著各家報紙和八卦雜誌——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懶洋洋回答:“欠錢的原因很多。不出毒品,生意失敗、賭博,要不然就是因為女人這幾個原因。”

“你是說……景翔他……”謝青雯倒抽一口冷氣。

“我沒說柏景翔是因為這樣欠錢。你剛剛只是問為什麼會欠那麼多錢。我給你的是一般常見的因素。”說著,又翻過色彩斑斕的一頁。

“喂!”謝青雯忍無可忍,放下琴弓,火大地走到沙發旁邊,居高臨下瞪著他。“你明知道我在說景翔!”

沒回答。自顧自地翻雜誌。

嗯,他老哥又上Z週刊了。偷拍技術不太好,大概沒有加裝紅外線夜視功能。器材該更新了,要不然,就是菜鳥拍的……

“你到底說不說!”看他涼涼的摸樣,她差點抓狂。顧以法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最近追查的結果,他卻什麼都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那天伊呂學長說了什麼?請你告訴我實話!”

“現在還沒確定,說給你聽,只是讓你驚嚇而已,於事無補。”他從雜誌上方瞄她一眼。“不要太擔心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說謊。”她好不容易稍有血色的臉蛋,此刻又褪成慘白。一雙清澈的眼眸充滿堅毅。“一定很嚴重,你才不肯說,怕嚇到我。我沒有那麼脆弱!”

顧以法換了個姿勢,雙腳重新交迭,他略轉過身,正視著她。

“柏景翔是個爛好人。”半晌,顧以法才簡單地說。“欠錢根本不是他的錯,錢也不是他用掉的,不過還是欠了,這很麻煩。現在要想辦法讓真正關係人現身,好讓錢莊的目標轉移到那人身上。我能說的,只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