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上萬分的人兒,而且還能讓潘大公子想一睹芳容都難?!下官孤陋寡聞了,不知是哪家小姐有此等美貌?”
第四章 月上梢頭梨園鬧(2)
“唉,你初來京城,不怪你不知,這京城裡流傳有一首民謠:‘鮮妍馥郁滿香澤,若問傾國與傾城,庭院深深雲裡栽,奈何佳節宮中藏。’說的便是這佳人了。”潘大公子目露嚮往,一片無限憧憬之情!忽然,只覺耳邊一陣寒光襲來,腳一軟,手裡一哆嗦,酒險些翻灑出,舉目看看周圍,聽戲的聽戲,品茗的品茗,並沒有人瞪他,不由困惑。
“這‘雲裡栽’、‘宮中藏’,說的不會是左相雲大人之六女,當今太子妃吧?”陳大人惶恐地問道。
“還算你有些見識!正是這雲府六小姐了!唉,你也知道這雲水昕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女兒又被聖上欽封為太子妃,益發權傾天下了,就連我爹爹……唉,說起來慚愧屈辱啊!所以說這六小姐是水中月鏡中花,想一睹芳容比登天還難哪!不說了,不說了。”二人均欷殻Ц刑鏡匾×艘⊥貳�
戲園另一側,被談論人云想容渾然不覺,託著腮幫子聽戲聽得搖頭晃腦。
雖說這“嶺劇”號稱香澤國國粹,風骨和京劇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不如京劇大氣磅礴。可能因為這花都澤國的緣故,使嶺劇裡或多或少摻了些脂粉氣,卻又不如越劇和黃梅戲乾脆柔媚到底,所以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黃梅戲和越劇我都學了一些,雖然唱得只能算馬馬虎虎,但是這兩個劇種都是我的最愛,平常喜歡哼哼。唱戲沒有聽眾怎麼行!所以我先是拉著雲思儒做我的聽眾,騙他這曲子是我編的,後來不過癮,乾脆拉著雲思儒教他唱。他倒是學得快,一下子就趕超我的水平了,讓我捶胸頓足,大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轉瞬,臺上一曲唱畢,臺下掌聲叫好聲一片。那花旦福身行禮之後正欲離去,只聽得臺下有人叫囂:“我家潘公子出紋銀一百兩,請楚鳳姑娘再唱一曲!”
花旦眉頭一皺,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再唱,那惡僕又道:“我家潘公子是何許人,姑娘竟不賞臉!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戲園領班也是一臉哀求地看著那個花旦。那花旦額頭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表情甚是痛苦,臉色發白,像是隱忍著極大的病痛,眼看就要倒下去了,甚是可憐。臺上臺下正在僵持之中。
“我替她唱!”還沒來得及經過大腦,我噌一下就從小船上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隨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青衣少年挺立在一烏蓬小船船頭。頭戴面紗,看不清面貌,但卻讓人覺得有通體的貴氣。身邊也是一個青衣斗篷少年,伸手微扯住那少年的衣袖,彷彿在不滿他草率的舉止。
“我唱得定不比楚鳳姑娘差!只是我這曲要百兩銀票,不要現銀!就讓你家公子備好銀票,準備放血吧!”不顧小白氣急敗壞地猛使眼色,我一句話堵住一干人等的發問。
眾人不免訝異這少年的狂傲,心下想:這少年定是唱得不俗,不然也不敢這樣大放厥詞,只是這為何只要銀票不要白銀?這“放血”又是什麼東西?
那惡僕先是一愣,繼而轉頭徵詢他家主人意見。
“我家公子說了,就請這位公子唱上一曲,若是唱得好,定奉上百兩銀票!若唱得不好,楚鳳姑娘還得照唱!”
“好!一言為定!”
說完,我不由分說地拽著小白登上後臺換衣服。一進後臺,小白就皺著眉頭教訓我,說什麼宰相千金哪有登臺賣藝的道理,說什麼不成體統,反正是所有大道理都搬出來義正詞嚴地唐僧了一遍,聽得我頭都大起來。
“哥哥,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呀!你看那個什麼楚鳳,好可憐哦。要是唱著唱著就仙遊了,我於心何忍。人最寶貴的是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