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們娘倆早就不順眼了,趁早打死我們娘倆趕緊去找你那個小妖精去!”
臉色鐵青的彭清良氣的手都在哆嗦,“你個蠢娘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混賬小子這次闖出來了多大的禍事?要不是今天人家給我面子……”
他伸手指指自己那個兩隻手上戴著六枚金戒指的婆娘,又指指自己那個臉色微微發青、油頭粉面的兒子,最後再指指自己這張油肥油肥的、但卻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有些發青的臉。帶著幾分淒涼的大笑道,“你男人我、你老子我,今天就被省裡的領導當場擼下來了。臭娘們,真以為你男人是縣委書記你們就可以橫著走了?告訴你們,縣委書記算個屁!你們撒潑啊,繼續撒潑啊,捨不得那點錢是吧?好啊!明天就讓我進局子裡去好了。”
彭清良的婆娘和兒子頓時傻了,別看兩人平日裡囂張跋扈,可這母子倆都知道一個事實:自己之所以能夠這麼囂張。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有個當縣委書記的男人/老子,如果自己的靠山倒了,就憑自己娘倆以往做過的那些事兒。出門被人打死都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事情這麼嚴重,彭清良的婆娘哪裡還敢繼續撒潑?連忙胡亂擦了一把臉一咕嚕翻身起來,吭哧了幾下道,“他爹。你也知道我們娘們沒什麼見識。別跟我們一般見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你回來就讓兒子趕緊將那個機修廠的股份送出去?好歹那個機修廠也花了咱們家20多萬呢,咱們家攢這點錢可不容易,您給我們娘倆說明白成不?”
“是啊,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說明白唄?”彭清良的兒子也跟著幫腔,“要是真對您前途有這麼大的影響,那……那咱家裡的錢您都花了也沒關係。您打我一頓也沒關係,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您可是咱家裡的頂樑柱。”
確實不容易,94年之前,國家的底子還很薄,縣一級的領導,哪怕拼了命的撈一年也不過撈個七八萬,不是他們不想撈的更多,而是因為盤子就這麼大,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東西給自己撈,從當年一個小小的副科長幹到現在的縣委書記,彭清良好歹也攢下了小百萬的身價,但之前拿來給兒子買那個機修廠的24萬也差不多相當於家裡四分之一的財產了。
今天自己男人回到家就瘋了似的逮著兒子一頓不要命的狠抽,抽完了就讓兒子趕緊將他持有的那個機修廠的30%的股份給聯創科技送過去,這可要了彭清良的婆娘的老命了:兒子捱了打,自己還得把那24萬送人?搶錢搶到縣委書記頭上來了?這簡直豈有此理!
可現在聽自己男人說的這麼嚴重,彭清良的妻子哪裡還牛氣的起來。
“唉……還不是這幾個小子搞的那個機修廠?”
彭清良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其實心裡也明白,自己的這通火氣發的實在是沒有道理,但今天在工地上的那一幕是真的將彭清良給嚇壞了,那種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捏在手中,被人想要把自己揉扁就揉扁、想要把自己搓圓就搓圓感覺彭清良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那一刻,他是真的手腳冰涼,他也無比肯定,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林錚幫自己說話,自己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在之後找個藉口被調整到人大等養老部門等著退休。
感覺心中的積鬱之氣隨著這一聲長嘆消散了不少,彭清良這才道,“人家聯創科技都願意加一倍的價錢把那塊地買下來了,誠意絕對說的上是十足,這些混賬小子就是不樂意,非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入人家公司的股。”
“幾個混賬小子在坤山這小地方橫慣了,還真以為只要他們開了口,不管誰都得買他們的帳,也不想想能夠做這麼大的生意的人,是這麼幾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能欺負的了的嗎?人家今天當著省裡的領導一說,省裡領導的那個臉色……你當時是沒在現場,沒看到熊副省長的那張臉都不能看了,要不是林錚幫我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