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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著己方豎成一排,森嚴若城牆的防線,嘴角溢位胸有成竹的笑,「就是不知,這糧草燒了,你們何以為繼啊?」

夜色之下,星點火光不斷從山上飛出,又衝著糧車而來,沒有人在意,火光後頭的羽箭偷偷藏上了不帶丁點光的火銃,方向也略有偏移,衝著勒州大營的糧倉而去。

千筒火藥齊發,在觸到糧倉頂時「嘭嘭」炸開,當即蔓做了一片火海。

謝灃和林勰在山上看到這場景,相視一笑,拱手對鄭先生道謝:「先生神算。」

若無這個南風天,火銃、毒糧的作用未必能發揮到這樣極致,由此望去,對面營已經亂做了一團。

那郭大概很快就會出兵,用憤怒充作士氣,總好過在營內一團死氣時來打無把握之仗。

「去看看林正罷,」謝灃提議。

多謝他提供如此精準的糧倉位置,隔這麼遠,都能聽見狄人「糧草被燒」的哀嚎。

「嗯,」林勰點頭。

二人又入軍醫營帳,恰好看見軍醫將一方白布蓋在了林正臉上。

縱是見慣了生死,此刻,二人仍有些眼熱,沒再多說什麼,又退出去,謝灃交待營內:「準備迎戰罷。」

等到那郭聽見炸藥聲響出門時,糧倉處已經火光沖天,有兵卒進去搶糧,又被新發來的火藥炸到,臂腿分飛,當即斃命。

那郭跺腳,狠狠罵了聲髒話,「整飭隊伍,當即出兵。」

人定初時,兩軍近二十萬人馬在野地對戰。

大晉如今隊伍,計中路軍四萬又二,東西二路合計一萬又七,提州一萬,壅城五千,合計不足八萬。

再看傾巢而出的北狄,前頭一戰也有折損,如今卻仍還有較己方更眾的兵卒。但糧草已失,人數越多越是障礙。

其餘將領各帶兵與對方纏鬥一處時,戰地中央,謝灃乘黑騎,秉狼首紅纓槍,正對上了眼目已然赤紅、持百斤雙錘的那郭。

「謝灃,今日我定取你命。」

那郭揮著雙錘衝過來,迎著謝灃的面門出招。

他等這日已經等了很久很久,長兄離世之後,幾乎每日每夜,他都浸淫在無邊的仇恨裡,苦練武藝,學習籌謀,為的就是有一日能為長兄報仇。

今日仇人在此,北狄輸了都無妨,他那郭,一定要贏。

但揮出的錘頭輕巧就被謝灃的烏金槍格擋了回去,比武講究一寸長一寸強,那郭的武器即便帶上了鐵鏈,也並無多少優勢。

與那郭的來勢洶洶不同,謝灃招招式式都在防守,大有絕不主動出擊之勢。

被他這態度刺激,那郭出錘更快,口上大喊:「大晉的懦夫,你怕了嗎?」

謝灃橫木倉,輕輕一笑,「你的兄長仁格,當年也說過這句。」

後半句他沒說盡,但是那郭已然懂了——「但是他照樣死在了我手下」。

一陣怒火上湧,那郭雙錘齊出,錘風擦著謝灃的雙耳而過,有後頭鐵鏈操縱,這錘子馬上就要向中間靠攏,百斤之力足已擠碎謝灃的頭顱。

謝灃知道那郭已怒至極限,他一個後仰,用木倉尖端四兩撥千斤,又抵開了雙錘,再直身,還是笑得雲淡風輕,「那郭,你比仁格有本事。」

那郭吼叫一聲,直接從自己的馬匹上躍到了謝灃馬上——馬上對戰,錘頭或許吃虧,但近身肉搏,錘頭卻比長丨槍好使地多。

只是不等他撲近,謝灃就已然從馬上躍下,待那郭下馬又追,雙方還是隔著一木倉之距。謝灃擺明瞭不給他任何近身的機會。

對戰時間越來越長,縱是那郭天生巨力,這百斤重錘舞這麼久也會體力難支,又加上他怒火攻心,方寸本亂,戰得越久,破綻露得就越多。

見他出錘不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