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達成的,對約定雙方權利收益不平等的條約。
雲錚曾經所在的社會,一兩百多年前,不平等條約那是簽到了手軟,可逼著別人籤不平等條約卻是全然沒有過。這實在讓雲錚這個大漢族主義者痛心疾首,想當初我強漢盛唐之時,對爾等蠻夷何等照顧,特別是唐朝,那些蠻族將領不僅是照用不誤,而且是大用特用,還有不少優惠政策,可這些蠻夷就是蠻夷,一見漢人朝廷出了事情,立即掉轉刀口開始行兇了,特別是回紇,尤其兇殘,實是不可教化。其次便是漠北那一群牧民,一個個的又不會耕田,偏偏還特別嚮往“南朝花花世界”,只想著哪天再來一次五胡亂華,享受享受曾經最高貴的“天朝子民”的供奉。
雲錚是個大漢族主義者,至少他自己一直這麼認為,但自從跟蕭芷瓊之間有了牽掛,他或多或少有些恍惚,有時候回想起來,那清朝在他的心裡雖然有千般不是萬般活該,可真要說起來,倒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
打下中京之後,他便一步步的迫使遼國向自己低頭,他心裡有個願望和念想,就是希望能在他的手上,統一出一個至少不比後世“天朝”疆域小的國度。
然而他細細思索遼國和女真存在的意義之後,卻突然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冒了出來,以前這個念頭模糊不清,而現在卻愈加清晰。那就是,中國古代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少數民族,一直被我們的歷代正史邊緣化的少數民族——他們是推動中國歷史不斷前進的動力嗎?
雲錚承認,作為一個地道的漢族人,他對少數民族的認識還不深入,也對少數民族不可避免地缺少感同身受的文化認同感和民族自豪感,很難真正地站到他們的立場和視角去看待中國歷史。但作為一個正統觀念教育下的漢族人,除了以漢文化為正統的歷史觀之外,他覺得,我們重新審視歷史,思考歷史,卻不能迴避這樣一個現實,中國歷史上的少數民族政權,是一個個堅實的存在,他們建立的帝國,幾乎無一例外大大影響了中國歷史的程序,甚至在重大的歷史關口,左右了中國歷史的走向。
不只是建立清朝的滿族,原先歷史上北宋時還有建立了雄踞北方的金政權,往前看看,還有一大串。其中最為典型也是對中國歷史影響最大的幾個少數民族政權是:南北朝時期的拓拔氏建立的北魏、宋朝是和南北宋對峙的遼、金政權,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等。
這些起源於中國北方蠻荒之地的“蠻夷之族”,竟然一次次用他們的鐵騎,創造出了中國歷史上不可或缺的強大帝國,竟然一次次掃蕩了大半個中華大地,然後又無一例外、義無反顧地投入了漢文化的懷抱,他們竟然一次次以他們的野心和近乎本能的開疆拓土的強烈意志,把中華帝國的疆域一圈一圈地向外擴大,而後這些強大的帝國又被漢族王朝所取代。其興也勃,其亡也忽,如一陣風煙,但給歷史留下了永難抹去的印記。
這些少數民族的出現,往往給紛亂的政局帶來一個強有力的結尾,帶來政權的統一,也往往把沉寂的封建王朝衝擊得七零八落,給漫漫的中國歷史注入鮮活而野性十足的動力。他們用自己的鐵騎肆意踐踏了漢文化,卻轉眼又付出加倍的努力繼續發揚漢族傳統文化,做了漢文化責無旁貸的繼承者和發揚者。
我們反過來在看看漢族王朝在少數民族政權割據和對峙時期的表現,我們就知道了,漢族王朝的防守策略鼓勵了少數民族政權的進攻,偏安策略又讓進入中原的少數民族政權得意鞏固壯大,最後在江南的“暖風”中沉醉,在北方少數民族的步步緊逼中山河破碎,在那些少數民族大軍的呼嘯聲中消亡更替。
民族矛盾和階段的轉換更替是少數民族政權和漢族王朝角力中一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