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原地,在她眼中,眼前的夏之心沒有了往昔那溫柔無爭的模樣,此刻的她一臉的伶俐狡黠,清澈的眸子中閃爍著奪目的光芒,活脫脫一個自信滿滿的豆蔻少女,毫無畏懼的頂撞著萬人之上的仙尊。
只是,這樣惹惱了奕心山恐怕騎虎難下,到時恐有口莫辯了。她走上前輕輕的扯了下夏之心的袖子,眼神示意她莫要亂來。夏之心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喚了聲:“師父。”語氣中透出絲絲撒嬌之意。
奕心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一揚手怒喝道:“帶回去。”便頭也不回的御風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和笑得不能自理的蒼世。
蔥鬱的樹林深處,池邊一隅,瀾馳慵懶的躺在長椅上曬太陽,一塊冰藍色的錦帛蒙在臉上,隨著微風偶爾掀起一角,若隱若現之下俊美的臉上並無表情,而那緊閉的薄唇卻比四十九年前多了些許血色。
芸樺一襲華麗的紫衣白裙坐在他的身邊,白皙嬌美的臉上帶些許笑意,精心梳理的髮髻之上插著璀璨的簪子,清風拂過環佩叮噹很是悅耳,整個人散發著雍容華貴之感。
想是心情極好,她愉快的哼著小曲,不停的拿著玉石桌上的棋子向池中擲去,濺起陣陣的水花。
如此寧靜美麗的畫面,卻被突如其來的驚慌呼喊所打破,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之色浮現在了臉上。
然笙人還未到,焦急的聲音卻遠遠的傳來:“大仙君,不好了,夏之心出事了,你快去大殿看看。”寂靜之下格外的刺耳。
瀾馳倏地睜開了眼睛,面上的錦帛似有感知般,悄然的飛落到一邊,他稍有幾分不悅,冷冷道:“然笙,說過多少次了莫要慌慌張張,芸樺在此小憩,驚了她就不好了,既然有事不妨道來。”
然笙急匆匆的跑到他近前,先是有所顧忌的看了芸樺一眼,便顧不得許多,伏在瀾馳耳邊低語了幾聲,然後直起身子說道:“大仙君,你快去看看吧,要不。。。”
還不等他說完,瀾馳便輕輕的擺擺手不耐煩道:“她的事情自由芊橦處理,跟我毫無關係,以後有關她的事情不要跑來告訴我,煩!”說罷便重新躺下,不再理會然笙。
然笙啞然,躊躇在原地進退不是,他還想說著什麼,瀾馳卻看也不看的閉上了眼睛,一副無所謂淡然的模樣。一直襬弄著棋子的芸樺卻突然站起了身,緩緩走向瞭然笙,然笙不由得退後了一步,臉上露出幾許畏懼之色。
芸樺一笑,媚聲道:“然笙,你知我不喜歡聽到夏之心這個名字的,還偏偏跑來這裡大喊大叫,你可知錯?”她不待然笙回答,面色微凜繼續說道:“既然那夏之心又生出事端,我倒是想去一見,看看她究竟又犯下何等大逆不道之事,瀾馳,你去是不去?”
然笙撞著膽子望向芸樺的雙眸,卻在那漆黑的眸色中發現一抹若隱若現的得意之色,他不禁繞過她又瞧向瀾馳。
瀾馳依舊悠閒的閉著眼,卻伸出食指一下下緩緩的敲擊著身下的長椅,半響,他終於慵懶的開口道:“既然芸樺想看戲,姑且走一趟吧,反正閒著也無事。”說罷他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向芸樺,溫柔的拉起她的手,並肩向著大殿走去。
然笙呆立於原地久久沒能回過神來,他不明白為何瀾馳如此淡漠,甚至在這四十九年間,對夏之心不聞不問,反而是對那芸樺無比的溫柔遷就,但凡芸樺想要的,他都會想著法兒的實現,芸樺藉著雙修的名義堂而皇之的搬入了院落與他同起同坐,儼然成了這裡的女主人。
只是不知為何,瀾馳曾許下的婚約遲遲沒有付諸於實現,芸樺對此也一反常態沒有任何微言,幾十年間兩人相處的頗為融洽,看上去著實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只是他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世間就算到了分崩覆滅的地步,他依舊堅信他的大仙君心裡只有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