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要來抽丁入夥。到時候幾個同伴都會和自己一樣亮出身手,看能不能被胡廣看上眼,編入他的手下,這是最好了。
就算沒這運氣,那其他有實權的首領也行。只是不知道王黑子在城裡如何?按照馬七的估計,以胡廣那小子的婦人之仁,應該不會虧待他。
王黑子這小子自己最熟悉了,他一向以忠義自居,絕對不會背叛自家老爺的。
有了他在城內策應,自己這邊一下來了五個身手不錯的兄弟,突然發起襲擊,呵呵,自家老爺就肯定能回來了!
王麻子雖然不喜歡那個陰陰的馬七,可還是比較佩服他那個腦子的。他反覆算過,那就應該不會有錯。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過來通知難民集合。這讓王麻子心中暗喜,該自己表現的時候了。
他隨著人流集合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院子裡,四周分佈著那些持刀拿槍的人。王麻子還注意到其中有幾個好像是領頭的,胸口上也繡著奇怪的符號,和昨天看到的那個騎馬的還不一樣。
隨著腳步聲響起,照壁處轉出一個精神抖擻的女人,胸口也是繡著奇怪的符號。
那些人一見,都向這女人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瞧那神情,好像這女人還是個大首領。
王麻子鬱悶了,這胡廣搞得是什麼鬼,怎麼城內行事處處透著邪氣。
忽然,他眼前一亮,當即大喜。因為他看到,照壁處緊跟著那女人轉出來的人,就是自己昨晚還唸叨過的熟人王黑子。
正不知道怎麼聯絡他,他就已出現在眼前了,難道是天意要讓自己建此大功?王麻子想著,心中便不由得暗自得意。
其他難民也都注意到了門口的情況,原先和相熟的人低聲議論而形成的嗡嗡聲,馬上消失無蹤,一個個不知是喜是悲地注視著那女人,等待著發落。
烏蘭已經知道眼前這些人的大致情況,她也處理過幾回,顯得很落落大方,提高聲音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們叫天軍是活不下去的人聚起來的,為了活命,只有和貪官汙吏,**的朝廷鬥到底。說白了,就是在造反。你們如果有不願意的,我們叫天軍也不勉強,會給你們一些錢糧,讓你們離開府谷縣城……”
胡廣一直要堅持這點,在開會的時候也曾引起過異議。雖然現在錢糧是比較多,但來年還不知道怎麼樣,應該省著點用才是。
但胡廣解釋了,第一他們都是窮苦老百姓,叫天軍有吃了,暫時餓不著了也不能忘記曾經的苦難。
第二我們叫天軍這麼堅持做著,這些老百姓能把叫天軍的仁義傳播出去。讓別處那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也能有個去處。
還有一點,叫天軍不可能一直困守府谷縣城,肯定要打出去。要是有仁義名聲在外,到時候肯定能少很多困難。
有了胡廣的這個解釋,加上叫天軍上下並沒有其他隊伍的那種草莽習氣,也就沒人說什麼了。
只聽烏蘭還在繼續說道:“如果你們想留下來,我們叫天軍自然歡迎。我們一起求活,一起和賊老天鬥,一起和官府鬥!”
這時,王黑子也跨前一步,他是胡廣的代表,大聲說道:“我們叫天軍是最講義氣的,公子說過,對於同伴,不拋棄,也不放棄。你們要是有點志氣,就加入我們叫天軍一起造反,好歹強過凍死、餓死!”
王麻子聽得心中一喜,看黑子那樣子,好像在這裡混得還可以,那個女頭目說話的時候,他竟然能插嘴。滿口義氣,不錯,還是原來的黑子!
這時,烏蘭已宣佈完了她要說的事情,讓這些難民做出抉擇。
要是有其他選擇,這些難民也不會來府谷。雖然在這裡只有一晚時間,但他們也能感覺到這裡的人和想象中的賊人根本不一樣。因此,這一波難民全部選擇了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