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皇帝,從而能支援自己傳教的話,那就事半功倍了。
想到這裡,湯若望的動力便來了。不二話,接過徐光啟遞過去的那本西洋曆法原文,就在書房和徐光啟討論了起來。
喝茶喝著喝著就喝到討論東西方的自然科學上,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止一次了。不管是徐光啟。還是湯若望,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部西洋曆法書是用拉丁文寫的。拉丁文和漢語語法不同,詞彙也很不一樣,書裡的許多天文曆法的專業名詞,在漢語裡都沒有相應的現成詞彙。要譯得準確、流暢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
加上一個從來沒去過西方,一個是半路出家。還不會很流暢的講漢語,更不用說用於書寫的那種半文言形式的漢語了。兩人的溝通,又重複他們以前遇到的困難。
他們用語言、手勢、甚至是畫圖等等溝通方法在互相溝通,一直到口乾舌燥也沒完成一遍校對。
湯若望年輕倒還好,可徐光啟此時已是六十六歲的高齡。身體還不是很好的那種,因此雖然精神頭旺盛,求知慾強烈,也抵不住身體的疲憊,只好又坐茶几邊去休息了。
從暖爐裡取出茶壺,兩人又重新喝上了茶。湯若望想起這個溝通的困難,這一靜下來,馬上就想起了在陝西遇到的那個非常特別的小夥子。
他不由得放下茶杯,搖頭嘆道:“要是他能隨著一起來京師,這種翻譯校對上的事情就易如反掌了!”
徐光啟一聽,“哦”地一聲,非常好奇。
說實話,徐光啟的溝通能力已經很強了。早些年和利瑪竇翻譯《幾何原本》之前,就有一名姓蔣的舉人曾先行嘗試過,結果實在太難而放棄了,但徐光啟卻把它翻譯了出來。
他也放下茶杯,看著湯若望問道:“怎麼,誰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在翻譯校對上做到易如反掌?”
胡廣給湯若望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他聽徐光啟問起,便露出一絲敬佩的神情說道:“保祿應該知道我們泰西其實不止一國,許多國家之間的語言文字並不相同,就是我也只知曉幾種最為流行的語言而已。但那個小夥子,幾乎我會的,他肯定會。我不會的,說不定他也會。這簡直是奇蹟,是奇蹟啊!”
看到徐光啟有點聽呆了的樣子,湯若望又連忙補充道:“當然,有個別詞彙上會有不同,但這根本不妨礙我們兩人用泰西各種語言溝通!”
說到這裡,他又露出一絲神往道:“在大明朝,我從未和人如此暢快地用我的家鄉話溝透過,真是讓人永生難忘!”
正如湯若望所看到的,徐光啟早已聽得呆了。
要真有這樣的大明人,那這翻譯的活做起來還真是易如反掌。想想存放在教堂內的那七千多冊泰西書籍,說句不好聽的,徐光啟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忽然,徐光啟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湯若望放在茶几上的手,臉上全是渴望之色,急切地問道:“那是何人,如今在何處?快快找來見我!”
湯若望沒想到徐光啟年紀這麼大,還能這麼用力,不過他不敢掙脫被徐光啟抓得很緊的手,只是苦笑地搖搖頭道:“那人叫胡廣,應該是陝西延安府附近的人氏。我也再三邀請他一起來京師,可還是被他拒絕了。”
徐光啟一聽,縮回手,雙手互相搓著,連道可惜。過一會,他又抬頭急問道:“你把他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一遍,我自當啟奏陛下,徵召他為官,功名、財富都不是問題!”
湯若望聽了,還是苦笑。他依言把胡廣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徐光啟連道可惜。
關鍵是沒有具體地址,實在不好找啊!
湯若望說著說著,忽然想起胡廣臨別前的鄭重交代,他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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