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塔娜對於聊天並不在行,和夫君之間的情話,刻意的話,更是不知從何說起。不過她也感受到了胡廣的體貼,甜蜜在心中,想了下,本能地從她自己所熟悉的方面講道:“這次我們休戰整頓內部事務,明國和建虜也都得到了喘息機會,他們的實力增加恐怕也不會小吧?”
她在胡廣的影響下,有些用詞已經被打上了胡廣的標籤,帶上了一點後世的習慣詞彙。說到這裡,頓了頓後,趕在胡廣開口回答之前又讚道:“夫君未雨綢繆,早在之前就往遼東和京師埋下眼線,如今我們人在草原上,但他們兩國的動靜卻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是厲害!”
塔娜表情敬佩,由衷地說話讓胡廣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些只是常識而已。兩軍對戰,最重要的其實不是糧草,而是情報。不過說起來,也多虧了那些身處敵國的情報人員。他們平時說話行事都得萬分小心,就連做夢……”
後世身為特工的他,說起這個的時候,最是有感慨。一起了這個話題,在自己媳婦面前就收不住嘴,彷彿傾述心聲一般講了起來。
塔娜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胡廣靜靜地聽著。就如同聽一個緊張的故事,感覺從未有過的新鮮而引人入勝。
良久,胡廣說完之時,塔娜才感慨地說道:“夫君能知道他們的不容易,把他們的工分定得那麼高,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胡廣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聊天式地回答塔娜之前的話道:“其實不要看明國和建虜在表面上順利,實際上他們在這段時間的收穫,是遠小於我們的。”
“哦?”塔娜一聽有點好奇。當即發問道,“那就說明國吧,根據京師傳來的訊息,說那洪承疇領軍出擊,連戰連捷,一直追殺流賊,讓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除了王嘉胤、李自成、趙勝等少數幾個首領領著小部分人馬躲入人跡罕至的深山之外。其他人都已被擊潰剿滅,中原重歸安定。”
說起這些。塔娜的性子便又表現出來了,把想到的一口氣說出來:“還有,在四川的張獻忠、曹操等流賊,原本和秦良玉統領的白杆軍鬥智鬥勇,打得不分勝負。可聽到洪承疇平定了中原,準備派手下兩曹將領領兵進川時。嚇得馬上跑去雲南、貴州一帶蠻荒之地,天府之國也為之安定下來。”
說到這裡,塔娜的表情認真起來,有點不服胡廣剛才的結論道:“這種種跡象來看,明國的內亂即將平定。收穫又怎麼不大呢?”
胡廣聽了,笑著微微搖頭,而後看著塔娜回答道:“當一個人病入膏肓的時候,就是再怎麼用藥都是於事無補的。就明國來說,已經傳承了兩百多年,不少體制在這漫長歲月中逐漸腐朽,以人為本的制度如果不從根本上轉變,就算一時有好轉,比如張居正改革,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夫君,為妻性子愚鈍。你說得這些太繞了,能講明白點麼?”塔娜的臉上略微紅了下,不過隨即坦然地提要求,帶著草原兒女的直爽。
胡廣這次沒笑,只是和藹地點頭道:“就拿目前來說,明國中原之地,看似平定亂賊了。但試想一下,流賊在中原帶來的破壞,能很快彌補麼?這嚴冬之下,官府會賑災救濟那些災民麼?”
對於這點,塔娜想都沒想,當即搖頭道:“不可能,要是他們能賑災,這天下又哪會亂?”
“是啊,他們根本不可能賑災的。就眼下明國的情況來說,就算他們中有見識的官吏明白這點,卻也不可能。因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胡廣跟著點頭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算他們滅了王嘉胤、李自成等人,還會跑出張嘉胤、王自成等其他人來反對朝廷的。”
塔娜心中想了一會,臉色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懂了,夫君。眼下明國好像是漏雨的屋子,這裡補補,那裡補補,卻不知道翻修一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