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在思考其他人行為說話不合理的地方。
季風最開始開朗無腦的不像個守門人。
而這個渾身散發聖光的約書亞,更像個沒有愛恨嗔痴的假人。
想了想,寧檸還是掏出一支治療藥品,開啟包裝,兜頭朝約書亞毀壞的半張臉潑過去。
她想幫助約書亞恢復身體,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可能會是自己接下來的合作伙伴。
作為一個陌生人,她掏出一管藥品給約書亞喝,約書亞不太可能沒有防備地喝下去,到時候還要解釋。
與其這樣,不如粗暴直接一點。
她潑上去的一瞬間,約書亞嚇了一跳,房間裡其他反抗軍的人也瞬間躁動了起來,一部分檢視約書亞的情況,一部分上前來要制服寧檸。
寧檸也不反抗,安然地坐在地上,他們反正也搞不動自己。
就聽一個人大聲喊:“約書亞,你的臉……”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朝約書亞看過去。
就見他崎嶇不平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血肉,外露的顴骨被覆蓋,被燒傷的肌膚移位並且恢復平整,眼眶裡流出些清澈的液體,接著長出眼球。
與此同時,空蕩蕩的褲管被什麼東西填滿,約書亞驚訝地用手朝著那段褲管摸去,當他摸到裡面真實存在的腿,一把將褲管向上掀開。
骨肉越長越完整,最後在尾端長出一隻白嫩如嬰兒般細滑的腳。
約書亞藉著旁邊人的力站起來,試著在地上走動。
他原先完好的腳穿著靴子,因此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可他依舊興奮。
挾制住寧檸的兩個人也看呆了,約書亞趕緊叫他們將人放開。
“女士,感謝你,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他走上前來握住寧檸的手。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他開口叫房間裡的人全部離開。
等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時,約書亞有些小心地斟酌詞句,表情從激動轉為悲愴,對寧檸說:
“這個藥水,林德先生也有。他本可以給我用的,我就不用死……”
“你果然見林德用過。”寧檸打斷他:“他本可以救你的,可他沒有。所以,你現在還敢說你不恨他嗎?”
這支藥水,既是寧檸對約書亞合作的誠意,也是她對約書亞的試探。
約書亞聖潔的像是一個假人,她不信有這樣的人。
他被林德的實驗炸傷,被拋棄,他都不恨,這本就很假。
以時間推算,約書亞跟在林德身邊時,林德早就是守門人了。
因此,寧檸判斷約書亞大機率是見過林德的任務道具的。
那麼如果他見過林德有這個藥水,明明可以得救,卻還是被下令處死,他還是不恨的話,寧檸就不會再考慮跟他合作的事情了。
約書亞被打斷後,怔愣了片刻,突然像是被開啟了某種開關,哽咽了一下。
他本就英俊,經歷了人生的許多波折後,更顯得平和隱忍。
就算是哭的時候,也沒有聲音,寧檸明明看見他的嘴角還是向上的弧度,可眼睛卻不受控制般湧出淚來。
他哭得毫無聲息,可已經說不出話了,身體也在劇烈地顫抖。
寧檸猜想他大概是善良無私的面具戴久了,不想被門外組織裡的人窺見自己的脆弱和情緒。
也不打斷他,寧檸就任由他原地無聲哭了十幾分鍾。
四十歲的英俊男人,哭得還挺好看的,寧檸倒是沒有不耐煩,就默默等他哭完。
終於,在最後十分不體面地打了個嗝以後,約書亞哭完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淚水,低頭看著衣襟上也被沾溼,十分不好意思地對寧檸致歉,結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