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走的當晚,二白就來了她的家。怎麼能記不住這張臉。
“喲,老闆娘親自來了,看看你今天做了什麼。”李二看著桌子上放下來的色澤明豔的東西,一陣甜香味撲鼻而來,好奇地拿著勺子擺弄了一下,“這什麼?”
“這個是八寶飯,您嚐嚐?”李二嚐了一口,那軟綿的口感,微甜溼潤的味道,還有芝麻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又吃了幾口。
“您還滿意嗎?”青禾看他吃完幾口才問,李二點了點頭,味道不錯,“老闆娘不用客氣,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專門看著我的,我又不會鬧事。”
說完彷彿想到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就發現原本吃東西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他,一看到李二看向他們紛紛地頭吃飯。
“是嗎,我怕招待不周,二爺你發起火來,我這個小店可承受不住。”
“那你隨意。”於是就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他吃得很慢,非常慢,很小口很小口的吃,一邊吃一邊抬眼鏡看青禾,卻又不說話,青禾尋思他到底要做什麼,可是這個時候客人越發的多了,都在等著,於是青禾只能又進了廚房,走之前特意盯著二白還有青陽盯住了別讓他鬧事。
等到客人散的差不多了,青禾忙完出來那個李二爺已經走了。
“人走了?沒鬧事?”青禾一邊擦手一邊問。
“沒呢。”
“你跟著二白把門關了,我要去陳老那裡,我先走了,你們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青禾越發早關門了,生意好了後就不需要在那麼早開門那麼遲關門了,還有空去陳老那裡幫幫忙,偷學點手藝。
青禾現在是每隔個三五天都要去陳老那裡。
“你店又開了,生意怎麼樣?”陳老坐在那裡,沏了一壺茶慢慢品。看著院子裡頭忙碌的青禾,頗有幾分惋惜的樣子。
青禾頭也不回,隨口答道,“還成,比起年前還要好些呢。”
自從付家的那頓筵席之後,那些賓客都不吝誇獎,家裡頭或者是朋友家一有什麼筵席就立馬請青禾來幫忙,小館子也多了許多來自北街東街西街的客人,生意紅紅火火,好極了。
“說起來,還都得謝謝陳老,沒有您推薦我去付大人家裡頭的話,生意不僅回不到從前,可能還有更差呢。”
“青丫頭啊,我問你個問題啊。”陳老放下手裡頭的茶壺。
“嗯吶。”
“你來這開陽城,有沒和人結過仇?”
哐當。
青禾剛才在切肉,一個晃神,差點將手上的肉給削下一片來,幸好手鬆的快,但是刀也掉了,發出了好大一聲響。
“怎麼了,陳老?”青禾揉了揉自己的手,轉身看陳老。
卻見他神色有點擔憂,“要不你最近別開店了,來我這裡幫點忙吧,我這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青禾笑:“您想太多了,我一個小老百姓能有什麼事兒啊。”
陳老摸著杯子神色有幾分複雜,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康海說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上一回到家,青陽就遞上來一張請柬。
“這是什麼?”青禾將那張紅色的請柬開啟,上面寫著“知府張海請許氏青禾過府掌廚”,她心一驚。
知府?
“青青,你別去好不好?”二白一隻手緊緊抓著桌子的一角,指尖發白,另一隻手揪著自己的衣服領口,皺著眉頭。
“不能不去,”青禾一點也不想去,她只要想起知府家裡頭的那個人,渾身就有有種作嘔的感覺。她把請柬放在桌上坐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那一個淡淡的疤痕,“張海是個知府,掌管我們整個開陽城,如果不去,我們以後在這裡就很難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