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詭異的感覺,曲儒隨意的扔了手中的斷劍,笑道。
他和嘉陸相識已久,不過卻也始終摸不透嘉陸的性子,他以為嘉陸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可是在面對某些東西時卻表現出某種詭異的偏執來。
曲儒不知道嘉陸這種偏執來自於哪裡,更不知道這種偏執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誰沒有什麼詭異的執念呢?哪怕如同曲儒,亦然也有過那些奇奇怪怪的執念,不是嗎?
沈玉衡看著眼前少年單薄的背影,卻仍舊沒有放下戒心,只是不斷讓靈氣沖刷著自己的經脈,恢復著自己的靈氣,警惕著二人的行動。
曲儒不是夥伴,嘉陸亦然不是。
她在這仙界之中本就沒有一個夥伴。
她亦然不能夠相信任何人。
嘉陸轉過身,俯身把沈玉衡扶了起來,他的身形比沈玉衡上次見他還要瘦弱許多,那肩胛骨幾乎要突破面板的束縛,從那肩頭支出來一般。
他也愈發瘦了,那張面孔似乎只剩下一層皮附在頭顱之上一般。
可是哪怕瘦成了這個模樣,他卻依然是那樣的動人,美的恍如妖精一般。
“今天,我只是嘉陸而已。”嘉陸笑著把沈玉衡拽起來,眼眸之中的情緒流轉,然而縱然如此,沈玉衡卻也不能夠透過他的眼眸來辨認出他的情緒來,你覺得他是溫和的,可是他的眼中卻又帶著幾分難言的殘忍。
沈玉衡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難道他還有什麼時候不是嘉陸嗎?
“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天道,而只是嘉陸。”曲儒笑著解釋了一句,那樣淡定的表情讓沈玉衡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映了過來。
嘉陸也不能夠在這仙界之中成為主宰嗎?
“天道無法眷顧之地,所以這片土地……必須毀滅。”嘉陸偏著頭朝著沈玉衡笑。
微風拂動著他的衣角,帶的他眼中的水波都跟著流轉起來,彷彿這個世間的一切已經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一般。
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經從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走下來,正如他說的那般,今天,他只是嘉陸而已,只是一個和沈玉衡一樣在仙界之中苦苦掙扎的嘉陸而已。
“想要得到北斗的秘密,你就必須成為仙尊。”嘉陸的聲音幾乎飄散在風中,沈玉衡只覺得傳入自己耳朵之中的聲音已經模煳不堪,可是卻又清晰的可怕。
仙尊嗎?
沈玉衡緊緊的握緊了拳頭,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她都不會後退,因為,她一旦後退,面臨的就是整個九州的覆滅!
她的背後就是九州,她已經退無可退!
“不過是仙尊而已。”沈玉衡甩開了嘉陸的手,那張豔麗的面容之上溢滿了自信。
嘉陸看著沈玉衡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的光彩,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是啊,不過就是仙尊而已,他始終都相信著她會走到這個世界的最高處,不,或許不僅僅只是這個世界,她總有一天會將這個世界都踏在腳下。
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結局。
從始到終,無從改變的結局。
曲儒忍不住多看了沈玉衡一眼。
關於沈玉衡的記憶,他早就已經遺忘的差不多,那些在臨海的記憶早就在無盡的時光和殺戮之中變的模煳不堪,他已經不是那個月女了,縱然他還有家仇未報,可是他卻也再也無法成為月女。
月女已經死了,死在月家覆滅之中了。
“我等你,她也等你。”嘉陸似乎想要伸手碰一碰沈玉衡的臉頰,然而他的手伸了一半才察覺出這動作的不妥,只得又尷尬的收了回去。
又是“她”,嘉陸已經不止一次提到這個她了,沈玉衡一直都在好奇著這個“她”的身份,然而她卻從來沒有從嘉陸的口中知道過,這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