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擦乾淨了,那溫柔的聲音頓時又是讓影孑一陣自慚形穢。
怕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做到這樣吧?
“你看你,對小姑娘這麼兇做什麼?她又不是戰場上的敵人。”
女子對著束陶嗔怪了一句,方才還是黑著臉的少年頓時眸中顯出幾分笑意來,只是對著影孑的時候,卻仍舊是那麼不友好。
她嘆了口氣。
如今竟然成了個死局了。
“我叫海卿雪,是束陶的朋友,唔,等到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可是會給你們封一個大大的紅包喲~”
後頭那半句話是貼在影孑的耳邊說的,海卿雪的眼中閃著幾分笑意,對於影孑這個小姑娘倒是觀感頗好。
只是或許是這輩子都無法友好相處了呢,海卿雪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進去吧。”
有人見情況有些不對,連忙打圓場。
一群人擁著束陶呼啦啦的就進了軍營裡頭,海卿雪親親熱熱的挽著影孑,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對親姐妹呢。
屏退了所有人,此刻房間裡只剩下束陶,海卿雪,影孑,還有一個以影孑的孃家人的身份留下來的沈玉衡。
“我姓沈,名玉衡,師從不羈山,算是影孑的姐姐吧。”
之前影孑從未覺得沈玉衡如此的飄忽難以親近,然而如今沈玉衡就是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對著對面的兩個人微笑著,卻讓影孑有一種這個人和自己離的好遠的感覺。
就像是一條天塹,橫亙在她倆中間。
海卿雪的笑容有些僵硬,不過到底是教養好,臉上的笑容也只是僵了一瞬罷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眼前這個女子……和影孑完全不同。
甚至讓她覺得有些恐怖。
“原來是不羈山的沈姑娘,失敬。”
她笑,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風度,卻也不想在沈玉衡的面前失了威風。
畢竟好歹是南海國的大小姐,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墮了面子。
沈玉衡只是笑了笑,她如今衣衫也沒換,和最初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可是通身卻都帶出一種奇異的氣質,這種氣質讓束陶都忍不住看了她幾眼。
看見少年的目光,沈玉衡忍不住莞爾。
如今還是個毛頭小子呢,並沒有多年後渡者那波瀾不驚的模樣。
“海姑娘和束陶是朋友?”
沈玉衡輕飄飄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也是一片柔和,可是偏偏海卿雪卻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
“是啊,我認識束陶,也有十年了吧?是不是,束陶?”
海卿雪勉強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著鎮定一點。
“是。”
束陶看了一眼沈玉衡,又看了一樣海卿雪。
“原來已經是十年的老友了啊,可真是令人羨慕呢。”
沈玉衡豔羨的看著兩個人。
十年的時光不是能夠那麼輕易的就抹去的,她能夠從海卿雪的眼中看出戀慕,更能夠從束陶的眼中看出愛戀。
這兩個人怕是兩情相悅,只是這對於影孑來說,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可是那又能夠怎麼樣呢?
影孑……
沈玉衡偏頭看著影孑,小姑娘低垂著頭,細心畫好的妝容如今全都被蓋住了,她的雙肩微微有些發抖,消瘦的身影愈發的顯得可憐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是想替影孑出頭的話,還是算了吧,既然她是我未婚妻,我就不會薄待了她。”
束陶不耐煩的看著沈玉衡。
他對於影孑頗為厭惡不管是誰,在知道自己那個死活不知的未婚妻忽然出現了的時候,都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