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猜測,這公子還能熬多久?有人說熬不了幾天了,有人說未必,他多少次被人說沒幾日可活,還不是熬了過來。
果然,雪家的公子熬到七個姐姐都出嫁了,卻還是活的好好的。
那日雪家七女同嫁,當真是南浦一大勝景,而那個被斷言沒幾日活頭的小公子被侍從抬著,只在那場驚世的婚禮上露了一面就昏了過去。
婚禮過後,雪家的公子又染了心疾,幾乎已經瘦的只剩一把骨頭,莫說是動,就連呼吸都困難,人說這次定然是熬不過去了吧?
人人都在等著雪公子熬不過去的那一天。
雪千重整個人都埋在錦衾裡頭,咳嗽聲不斷的從他的喉嚨裡溢位來,他的容顏雖在病中,卻仍舊是那麼攝人。
“公子,今日的日頭落了。”僕從上來稟報。
“咳咳,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了?”
見雪千重病成這副模樣,那僕從頓覺心下悲傷,小公子是造的什麼孽喲!自小就百病纏身,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後來還叫妖孽吸了精氣,幸而如今那妖孽已死,否則指不定要把小公子害成什麼模樣呢!
“是,落了。”那僕從用錦衾包著雪千重,把雪千重放到木製的輪椅上,應道。
雪千重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由著僕從推著他往前走。
一直到了書房,那僕從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進了書房,雪千重彷彿換了個人一般,竟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然後擰了擰硯臺,只見書架之後出現了一條暗道,他嘴角勾起個詭異的笑容,進了暗道。(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五章:病(五)
滴答,滴答,滴答,一聲一聲的滴答聲在這靜謐之處顯得更加詭異,尤其是那幽藍色的淚珠散發出的藍光映著那張蒼白的臉,任誰瞧了都會忍不住駭然。
暗道漸漸走到了盡頭,雪千重放下了手裡的燭臺,緩緩的走到那被鎖著雙臂的人的面前。
那人抬頭,露出一張女子的容顏。
不是沈玉衡是誰?
沈玉衡從沒想過,這一世的雪千重會是如此的模樣,暴戾又陰沉,佔有慾強大的可怕,心思深重,竟然不像一個正常的人一般。
他為了困住她,自導自演了一出抓妖孽的戲碼,當那帶著劇毒的黑狗血潑在她的身上,無論是妖孽還是仙人,都要被剝掉血肉!
“你這是戮仙,會被上天報應的。”嘆了口氣,沈玉衡道。
“不是戮仙,是求仙。”雪千重忽而一笑,雙手環住她的腰,舌頭舔過她的脖頸,帶起一陣麻酥酥的感覺。
沈玉衡的睫毛顫了顫。
是囚仙。
她甘願被這麼囚著。
可上天不甘願。
她能感覺到他的舌頭舔過她脖頸處的傷口,血珠被他的唇舌捲走,只在她的脖頸處留下一陣陣溼潤的感覺。
“你會遭天譴的。”沈玉衡看著他。
“我不怕。”他歪了歪頭,嘴角還帶著幾絲血跡。
分不出是沈玉衡的還是他的。
他怕什麼報應?上天不公!他已經活成了這般不堪的模樣,上天還會有什麼報應?!
他的眸色更深,裡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他連仙都敢囚,還怕什麼?
“可我怕。”沈玉衡不再看著他,而是把目光落在那幽藍色的眼淚上。
她不怕天譴,可是她怕天譴受在他的身上。
哪怕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最初的阿重,可他的靈魂還是阿重。
她是他靈魂上的烙印,他也是她心上的烙印。
沒法逃得過的,從她遇見他那一天,就註定他們要生生世世的糾纏。
雪家的公子熬到三十四歲那一年,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