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孩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鮫衣城的前任城主大鴻。
“你已經長大了,我也該退位了,若是蚩尤真的打過來的話,你便降了便是,護住海族,才是要緊之事。”
大鴻看著自己對面的少年,少年如今才十幾歲,卻已經要撐起一座城池來了。
他想起自己,也是這個年紀的時候便接管了鮫衣城。
然而當年的鮫衣城,卻是在一片平靜之中靜靜矗立,而不是像如今,在戰火之中飄搖不定。
讓鮫衣城直接受降,也是無奈之下的舉動。
寧海州位置偏遠,而東夷族又實在是太過強勢,若是東夷真的打過來,怕是鮫衣城根本沒有求援的機會。
若是先受降的話,多少還能夠保住鮫衣城。
“侄子,侄子知道了。”
少年眼眶都紅了,然而小小的少年卻是脊背挺的筆直,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他已經是一城之主,不能夠叫人隨便看見自己的脆弱。
“好孩子。”
大鴻摸了摸少年的頭頂,抱著應龍的手臂卻無意識的收緊了幾分。
至交好友唯一的孩子……不管如何,他一定會護住他的!
青年孤身一人踏上覆仇之路,將自己的家國都甩在身後,再也望不見遠方。
***
“這是傳送陣?”
女魃看著沈玉衡在那傳送陣上頭不斷的鼓搗著,頓時好奇的眨了眨眼。
不羈山之中雖也有人研究陣法,卻絕對不會是她。
她能夠認出這是什麼法陣,卻說不出其中的道理,更不可能自己佈一個陣法了。
沈玉衡點了點頭,只是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當時她和榆瞞談到傳送陣,榆瞞便把自己這些年調查的結果全都同她說了。
在華夏大陸上的傳送陣數目不少,而以寧海州最甚。
畢竟寧海州是靠海之地,海外魔域的人想要透過傳送陣來到華夏大陸的話,先到寧海州是最為便捷的。
故而她才要來寧海州。
只是如今看來,寧海州的傳送陣卻也廢了。
不是被人為的破壞,而是因為使用的次數太多,最後徹徹底底的不能用了。
榆瞞身為一城之主,探查傳送陣的事也不敢大張旗鼓,而想要人為破壞一個傳送陣的話,無疑會引出不小的動靜,顯然的,這個傳送陣不會是人族破壞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魔族已經到了華夏大陸之上了。
“魔族,已經來了。”
沈玉衡蹲下身,輕輕捻起地上的土,聲音有些沉重。
不羈山已經沒了。
幽聽雪他們幾個顯然不會繼續出手了,如今能夠和魔族對抗的,也就只有那些散落在外的修真者了。
然而修真者卻也分善惡。
這樣一來,人族的局勢瞬間就危險了起來。
更別說人族之間還在內鬥,這樣下去,不等魔族出手,人族已經先一步將自己的實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女魃的臉色頓時一變,經歷了不羈山的那一戰,她毫無疑問的是對魔族恨到了骨子裡的。
然而她的腦子卻還清楚的很,知道魔族來到華夏大陸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個華夏大陸,將再次掀起血雨腥風。
“人皇出現,果然不是毫無理由的。”
沈玉衡心裡雖然如此想著,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人皇並非是常常出現的,每一代人皇的出現,就代表著天下局勢的動盪。
因為人皇本就是為了平定四海,攘復九州而生的一個存在。
而當時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