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吳芯的態度,我惡劣地想著她即使有傷心的事也是活該,以後再也別指望我會對她多出一分憐憫之心,吃飽了撐著的事我絕不幹第二次。讓這傢伙獨自去舔舐痛苦的傷口吧!我們一邊瞎著急純屬枉然。這個時候我是真厭惡她到了極點,平時在宿舍裡撞見了也懶得理她,她倒是無所謂的態度,我就更加問心無愧了。
蘭金陵則是一視同仁,對誰都不偏袒,眼見她偶爾和吳芯說說笑笑,我心裡氣個半死,不明白她怎麼如此單純,或者換個詞“圓滑”。我做不來這種“圓滑”的事,因此只要蘭金陵和吳芯一起,我的態度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愛理不理地遠遠走到一邊。蘭金陵漸漸預感到我不尋常的態度,幽幽的眸子看著我,哀怨頗深的樣子,我愣是狠下心把臉撇向一邊不理她,兩個人相對無言,其實我的心是有那麼一剎那生疼的。
一次小事件更是把宿舍不和的境況推向高潮。有一天下午早早放學了,四個人在宿舍都在宿舍,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我懶懶地不想出門,讓蘭金陵幫我帶兩個白菜餅和一碗黑米粥。蘭金陵爽快地答應了,和吳芯一起出了門。過不久,譚晴也出門了。
我餓著肚子在宿舍裡乖乖等著,這時候覺得時間特別漫長。譚晴先回宿舍了,我連忙問譚晴是否看到蘭金陵和吳芯,譚晴回答還在吃著呢,我不滿地嘀咕了兩句,繼續不耐煩地等著,肚子感覺更餓了。譚晴在宿舍裡瞎忙了一會兒,又高高興興拿著錢包出去了。
我在椅子上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蘭金陵的身影,開始在宿舍裡焦急不耐地來回踱著步子,時時在宿舍門口引頸相望。“功夫不負有心人”,蘭金陵和吳芯終於姍姍而歸,我高興地笑了,連忙衝上前去接過蘭金陵手裡的東西,道了聲“謝謝。”
蘭金陵:“不用謝。”
我摸一摸袋子,冰涼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微微皺著眉頭說:“怎麼不拿個熱的呀?”
蘭金陵回答:“打飯的阿姨說沒有熱的了。”
我暗想餅沒有熱的,可以買包子啊什麼的,冷東西叫人怎麼吃啊?我忍下內心的不快,咬了一口,竟然是韭菜餅!最討厭韭菜餅了!我忙“哇”一口吐向身邊的垃圾桶,火“噌”地竄上腦門,衝蘭金陵吼道:“你怎麼買韭菜餅?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吃個嗎?噁心死了!”
蘭金陵沒預料到我突然發火,一下子愣住了,嘴蠕動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她痛苦揪起的臉,心裡也一痛,知道自己有點過份了,可心裡的火還是無法降下,不知好歹地又來了一句:“連個餅都買不好,真是的!”說完看也不看她,把手裡的餅狠狠擲向垃圾桶,氣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
蘭金陵依然沉默無語。
吳芯冷冷地衝我來一句:“沈紅葉,你有手有腿,怎麼不自己買?竟然嫌別人買的不好,就不要找人幫忙啊!找人幫忙了還嫌這不好那不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蘭金陵,這種不講理的人,不要理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吼回去:“我和蘭金陵的事,用不著你管?又不是要你幫我買,你在這廢什麼話?也不嫌腰疼。”
吳芯的嗓門也陡然增大了:“我就要管,我看不過去!還蹬鼻子上臉了。蘭金陵,這種人趁早絕交,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像別人欠她似的,什麼玩意兒嘛,切!”
我:“我跟蘭金陵怎樣,關你屁事?你管得也太多了吧?你自己又有多好?捫心自問想一下吧。”說完我不屑地冷笑了兩下。
吳芯像是懶得和我再爭執,給了我兩個白眼便爬上床了;我感覺自己落了下風,一口氣始終難平,真想把桌上的物什全他媽掃到地上。
以後幾天,我和蘭金陵疏遠了許多,兩個人見面只尷尬地匆匆對了一眼,便急忙擦身而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