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暗紅稀秋已暮,微雪欲停風不住。時已入冬,寒聲裡,殘花敗葉無數。
羽清音披著白狐裘坐在窗邊,偷偷瞄了眼伏案持卷研讀的鳳絕塵,又裝模作樣地翻了翻手中的經卷。
他下了決心,今天就要這麼做。
“咳咳,鳳絕塵。”
“何事?”
鳳絕塵未抬頭繼續看著書,但似乎又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抬眸鎖定羽清音。
“要喚師傅。”
“嘖。”羽清音不爽地哼了一聲,未曾改口。“鳳絕塵,外面風雪漸大,我記得……你養的花翎鳥還沒回來吧?”
“花翎?”鳳絕塵將放下書卷,思忖道。“果真未回。我們出去尋它吧。”
鳳絕塵必然會看羽清音那想要出去玩的心思,如此寵溺羽清音的他也定會帶他出去。
天沉沉,雲遮光住。
“時辰不早了,要趕在天黑前回去。”
羽清音故意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翩翩落雪,隨著長袖飛舞,落梅驚動一片寂靜。
羽清音忽而開口。
“鳳絕塵,你總是這般死板。”
“叫師傅。”
鳳絕塵不厭其煩地糾正,羽清音卻已厭倦。
他出其不意地抓住鳳絕塵雙手,乘其不備,低下身體欲抬腳絆倒對方。可羽清音又怎敵得過鳳絕塵的身手,目的尚未達到,反而自己不慎滑倒在雪地裡。鳳絕塵伸手拉他起來,羽清音卻握住他手用力將其拉倒。
鳳絕塵沒料到羽清音的這個舉動,毫無防備,兩人雙雙跌倒。
到此,正如羽清音設想。
是的,是他要主動勾引鳳絕塵,這點小手段是理所應當的。
“別亂動。”
鳳絕塵的聲音變得沙啞,羽清音將他臉上的波動盡收眼底。
口口聲聲說著要約束自身的師傅,也是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的。
羽清音必然會懂,因為他們同樣是男人,因為他們是雙生。
他抬起雙手環住鳳絕塵的腰,避免他會掙扎著起來,隨後弓起身子吻住了他的雙唇。
“就在這裡吧?”
雖然作為“凰羽”時的羽清音敢了不少沒羞沒臊的事,但主動去勾引別人還真是第一次,而且物件還是鳳絕塵,他心中確實有些緊張,但表面上,他卻淡定異常。
“是徒兒引誘師傅,您何必自責。”
想要擊潰鳳絕塵最後的理性,就要用他意想不到的話語進行攻勢。羽清音忍下不爽的心情,第一次開口叫了他師傅,同時唇向下移去,停在他脖子上那處凸起,輕輕摩挲。
鳳絕塵渾身一震,似乎覆水難收。
明日不知花在否,天幕圓蟾,今夜猶雲雨。
“凰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鳳絕塵雙手撐在羽清音耳側,二人四目相對,氣氛在逐漸改變。
“當然知道。”羽清音笑。“那本《春宮秘戲圖》你不也看了?”
鳳絕塵雙眸深邃,目光幽深,看起來比往日更加難懂,他本身也故意不將心中所想透漏給別人。羽清音無意浪費時間糾結鳳絕塵此刻正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此刻要做什麼。
羽清音抬手將鳳絕塵的腰帶緩緩扯下,那身墨色長衫便鬆散開來。
“師傅,”身下那人的表情已與往日大不相同,即使是同樣的微笑,此刻卻也已染上了情/欲的味道。“你我都是男人,又是雙生,除了我還有誰能這麼懂你?”
鳳絕塵的視線從羽清音的眼,移向唇,再由頸項移至因剛剛的大動作而半敞開的領口。他的理智還在叫囂,但身體裡的那種衝動似乎已經按耐不住,就要衝破自己最後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