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朕這就去。&rdo;他說完,阿丘情緒仍是控制不住。
身側的阿芒連忙扶起她拉到一邊小聲安慰,高景看了眼含章殿寢閣緊閉的門,低聲道:&ldo;太醫都請來了嗎?&rdo;
&ldo;請了。&rdo;回答的是另一個主事女官,低著頭,語氣中透出種聽天由命的絕望,&ldo;太醫還在內中,但幾人診脈後都說……王爺這樣的年紀不停嘔血,恐怕不會長久。&rdo;
高景深深皺眉:&ldo;怎麼會這樣?&rdo;
話音未落寢閣門應聲而開,最外面守著的是陸怡。他受了不少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雙眼發直地坐在臺階上,全然沒在意是誰來了、高泓又發生了什麼,一顆心全系在寢閣裡那人身上。高景經過他只看了眼,嘆口氣,一句話也不說。
林商終於出現,他臉上有傷,小聲地報告:
&ldo;屬下帶人先一步入鬼獄時和豫王的人碰了個正著,他們沒有和屬下糾纏的意思,很快便撤退。但王爺狀況不佳,手腳都有用刑的痕跡,站不起來,好像還被下了毒,從鬼獄帶出來到現在一直嘔血,陛下……&rdo;
&ldo;行了別說了。&rdo;高景打斷他,&ldo;不論如何朕看了再說。&rdo;
林商點頭稱是,餘光瞥見賀蘭明月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問,最終閉了嘴。
外面是白晝,但寢閣四面的窗和門都關得死死的,烘出未退的令人煩悶的暑熱。
榻邊御醫已經跪了一地,誰都不敢抬頭告訴高景有什麼結果。
再三要求下資格最老、平日膽子也最大的孫御醫才戰戰兢兢道:&ldo;王爺的心肺頑疾多年未愈,而且有寒症,自小都在宮內溫養不敢折騰。這次陡然去了那個又冷又濕的環境,原本從不在夏秋發作的寒症立刻犯了……&rdo;
高景看一眼面如金紙的那人,幾乎沒有心口起伏,沒料到會是這樣的見面方式他跟著眼痠,道:&ldo;這些朕心裡明白,其他呢,嘔血是怎麼回事?&rdo;
孫御醫道:&ldo;用刑在手足,加上毒酒,傷了厥陰、太陰二脈,雖然毒已經解了……故而會嘔血不止。&rdo;
&ldo;這個混帳……!&rdo;高景低罵一聲,焦急道,&ldo;你們能救嗎?&rdo;
孫御醫沒有說話。
死一般的沉默,甚至高景都沒法責罰這些御醫。他無奈地揮揮手讓人都離開,自己挨在高潛榻邊,卻沒膽子去看一眼他滿是傷痕的手指。
高潛睡著了,表情很平靜只是微微張著嘴,氣息微弱。
但高景突然很怕他就這樣一直睡了下去。
&ldo;我在……洛陽認識個人。&rdo;賀蘭明月毫無預兆地說,&ldo;當年被扔出宮外,謝碧帶我去他那裡診治,雖是脾氣怪了些,說不定……知道些偏方。&rdo;
高景撐著額角:&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
賀蘭明月以為他不想讓高潛受罪,可人已經這樣了,便道:&ldo;總要試一試。&rdo;
&ldo;我得先問陸怡肯不肯。&rdo;
賀蘭明月一怔,隨後反應過來。
屏退閒雜人等後林商好說歹說將陸怡勸來了,他失魂落魄,一進寢閣目光便看向了那張床榻。賀蘭明月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怡,他印象裡這人陰沉又冰冷,像個只會聽話的木頭人,只有那次在醉逍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