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明月含著他淺淺地吞吐,搓過兩邊囊袋,抹了一手透明腺液後朝高景肚臍、胸口抹,黑暗中看不清,他就掀開被子的一角讓燭火漏進來,把那幾處都照得亮晶晶,實在說不出的好看,心口淤積的不滿似乎就此也找到了一處釋放的出口。
他沒往深處含,但每次都把高景逼到瀕臨頂點再掐著根部停下,如此來往數次,抬起頭時賀蘭明月看他已經哭得不行了。
暗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哭,直起身把高景的五指都困在掌心。他嘆了口氣,攜起高景的手在他手背上親了口,高景忽然便停住抽泣。
&ldo;你……&rdo;他艱難地要看清賀蘭明月的神情,想知道對方是不是依然滿臉漠然,&ldo;你能不能當做之前‐‐&rdo;
賀蘭明月斷然道:&ldo;不能,你父欠我的沒法還。&rdo;
高景偏過頭,賀蘭明月又緩緩道:&ldo;也不用你來還,你只需想明白到底能給我什麼。高景,我是不愛記仇……這不代表有點甜頭就能忘掉以前的恥辱,我會永遠記得它們,永遠提醒自己你到底是什麼人。&rdo;
&ldo;……&rdo;
&ldo;你也別想忘了。&rdo;
&ldo;……&rdo;
&ldo;否則我會讓你想起來,就像我當初生不如死。&rdo;
一字一頓,手指撫慰他的動作未停,賀蘭明月知道怎麼拿捏對方,說得越無情時對他卻越溫柔,兩邊如冰如火,讓他隨時都保持清醒,不在慾望中沉湎。
言語的鋒利與情熱的快感交織著快把高景逼瘋了,最終釋放時,高景下唇被咬出了血,賀蘭明月抬眸看了眼,就著餘韻傾身而上把他困在雙臂間,細碎吻了幾次高景喉結,像一匹狼銜住獵物的要害。
結束後,高景仍被他壓住,毫無預兆地摸了摸賀蘭明月的頭髮:&ldo;我……都知道。&rdo;不想在回應他哪一句話,&ldo;虧欠太多,你要如何補償都行……但無論有多恨我和高家,你總得給我機會。&rdo;
賀蘭明月鼻腔裡輕輕地&ldo;嗯&rdo;,尾音上揚,不知答應了還是在輕蔑他,高景聽得後頸脊骨又竄過一陣酥麻。
兩人安靜抱在一起。
&ldo;好擠……&rdo;高景喃喃地說出口又覺得掃興,但腦子裡跟團漿糊似的。
賀蘭明月道:&ldo;阿芒在隔壁,我若現在走了,她明日起來一看說不定會如何指責。但你要執意如此‐‐&rdo;
高景從他依然平淡的口吻中明白了什麼,立刻抓住他的手:&ldo;別走,明月哥哥,我一個人睡總是冷得不行!&rdo;
於是賀蘭明月&ldo;恭敬不如從命&rdo;地留下了。
肌膚之親最是惑人,經此一夜某種情愫似乎悄然發酵。賀蘭明月翌日再起,見懷裡那人保持著前夜的姿勢還在睡,夢中不知正遇見何事,眉間緊皺,但那總是冰涼的一雙手把自己握得很緊,已很溫暖了。
換做以前絕不會這樣做,賀蘭明月看著他的側臉半晌後捏住了鼻子,直到高景憋不住氣張開嘴呼吸後又俯下身吻了他一下。
高景半夢半醒,迷糊間睜開眼後還沒開口,先朝他笑了笑。
猶如春雪化凍白梅初開,賀蘭明月額頭抵著高景側臉,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重蹈覆轍,到底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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