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雲浮玉如意……你還記得麼?我見你摔碎了，查出是他送你的。其實那時候他還沒想過要離開，我去找到了他，還有王叔……我們一起定的計策。李環與你情愫不假，但……但比不上他的江湖之心，我提議不如……&rdo;他說著說著，在高樂君越發震驚的目光中停一拍後道，&ldo;反正父皇鐵了心要把你嫁去柔然的，不如……他讓你死心，這時元大人就能求娶你，你不必去塞外……王叔說元瑛他，他仰慕你多時了。&rdo;

須臾緘默，一時只有風聲。

往事就這樣被提起揭開真相，金刀自刎，夜宴崩碎的一夜，皇帝天顏震怒，之後便急轉直下。

從那時直到今天，她再沒見過李環了。

那年送她如意、給她寫詩的楚國質子帶著江南才情，她傾心過，也恨過，覺得自己錯付過，但也想和他私奔結廬而居過。

這些都比不上李環的，&ldo;江湖之心&rdo;。

高樂君握住茶杯的手指顫抖著似乎無法接受，可以她聰明說不定早已猜到過。如今被提起，餘下最後一點希冀也再不存於心了。

高景眼圈有些紅：&ldo;姐姐，我對不住你。但李環他……他確實非你良人。&rdo;

&ldo;知道了。&rdo;高樂君的聲音平靜，&ldo;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南楚質子愛上北寧公主，又不是在寫話本，能有幾分真情。罷了，大郎他對我好，我看得出來。&rdo;

高景默然，腦中浮現出如花如月的那一夜。

高樂君忽道：&ldo;你知後來我也恨過父皇。&rdo;

&ldo;什麼?&rdo;

&ldo;不如說我一直恨他。&rdo;高樂君回憶從前，表情變得有些恍惚了，&ldo;我恨他不給我自由，恨他裝腔作勢，恨他的掌上明珠與江山相比毫不猶豫就能捨棄。後來……你知道，父皇大約也要和我說清楚……&rdo;

高景輕聲道：&ldo;父皇臨終時想見你，你不來。&rdo;

&ldo;我太恨他了。&rdo;高樂君搖搖頭，&ldo;出嫁那天之後，就算相對而坐我也不看他一眼。等父皇駕崩，訊息傳到平城，不知怎的……居然哭了好一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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