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嗞嗞”地燃燒著木炭,烘烤得屋內溫暖如春。姐姐正靜靜地看著書,眉宇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憂愁。杜鵑在一旁撥弄著火盆,火光映得她臉蛋紅彤彤的。
我大聲叫道:“姐姐!”
姐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些痛楚,勉強笑道:“妍兒,你回來啦!”
我發自內心地讚道:“嗯。好久沒見姐姐,姐姐更加漂亮了。”
她羞腆一笑。
我看了看杜鵑,那事可不能讓她聽到。“姐姐,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先讓杜鵑出去吧。”
待杜鵑離開走遠後,我對姐姐說道:“姐姐和表哥打算怎麼辦?”
她秀眉緊攢:“我能怎麼辦?妍兒嫁給表哥也很好,至少我會放心。”
“我不會嫁給表哥的。最好姐姐能和他在一起。”
“妍兒你說的可是真的?”她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是真的。”
我本以為她會更加開心,但她面色卻漸漸陰沉下去:“有奶奶和姑父阻止,我和表哥是不可能的。”
“我記得姐姐以前說過,要和自己相愛的人相守。為什麼還沒行動就先洩氣了?”我有些奇怪。
她滿面憂傷:“以前我沒有意識到困難性,現在卻是明白了。”
“姐姐沒試過又怎麼知道?”
“不用試也知道,我們要在一起絕對是難於登天。”她一副認命的表情。
“有這麼嚴重嗎?我看那些小說中,不都是打個包袱就輕輕鬆鬆地私奔了?”好奇怪。
她悲哀地說道:“你不懂。私奔是不難,但要逃脫掉追捕實在太難。”
“那怎麼辦?表哥他能想出辦法嗎?”
“我看很難。”
“還是等表哥來拜年時問問他吧,或許他會有辦法。”
“但願如此。”
過了兩天,明煦親自來府裡接我一起進京,被奶奶嚴詞拒絕。僵持半天后,他不情不願地被他老爹領走。
奶奶給芸香、清竹臨時安排了個小院子,並派人通知了他們父母。待他們父母來後,定下婚期。成婚那天,芸香抱著我痛哭。她以後再也不能陪伴我,我心裡也很難過,但仍安慰她,結婚的好日子應該高興才是。芸香風風光光地出嫁了。我心中一片失落。她在我眼裡一直就是我的好姐妹,沒想到有一天會以這種形式分別。
奶奶給我調來新丫鬟,聽到她名字時,我頓時愣住。她竟是丁寧。丁寧亦是十四五歲年紀,眉清目秀的。她告訴我,她四月份就來了,只是沒有俞護法的安排,她進不了侯府,只好在綢莊找了個差事。這幾天,府裡來綢莊挑丫鬟,看她年紀合適就選中了她。她還問我知不知道俞蓮的下落。她說,俞蓮四月份在杭州一帶與教中失去聯絡,教主懷疑俞蓮出事了。我敏銳地嗅出一些陰謀的味道。丁寧在芸香屋中住下,她非常黏人,試圖二十四小時監視我。我越來越討厭她。
這冬天陰冷陰冷的。我幾乎足不出戶,整天圍著火盆。百無聊賴地在房內悶了兩天後,搬到離我住處很近的姐姐屋內,和她聊聊天、就著火盆做燒烤。姐姐香閨從此真的名副其實了——肉香飄飄的閨房。後來哥哥有空時,把他叫來一起吃燒烤。兄妹三人,天南海北、海闊天空地閒聊,喝喝茶、吃吃燒烤,真是其樂融融。有一天,我們烤鴨脖子時,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連忙跑出去,丟下一臉茫然的哥哥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林叔,向他提議製造羽絨服、羽絨被和蠶絲被。林叔從諫如流。幾天後,林叔拿來樣品,做工極好,柔軟又舒適。
林叔說,今年已經晚了,明年秋天這些新物件一定能賣火。我同意他的看法。三天後,他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套衣被。有了這些,這寒冷的冬天也沒什麼可怕的了。我們繼續悶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