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相,“前七子”之一,與李夢陽等人並稱。
前段時間,李夢陽等人進京,就是為了王廷相下獄一事而來。
當時朱載圫盛怒之下,並沒有詳查,便直接將王廷相給下獄了。
後來經過錦衣衛的調查,才發現確實是有些冤枉王廷相了,王廷相從小失親,與族人往來極少。
而王氏本就是潞州的大族,後來王廷相做官以後,便盜用其名,在鄉間作威作福,而王廷相本人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再說王守仁也親自為其求情了,朱載圫也就慢慢消氣了。
經歷此事後,朱載圫也是幡然醒悟,用人不可如此理想化,世人皆有短處,德才兼備的人不好找,所以作為君主能做的便只有唯才是舉而已。
而相比李夢陽、何景明這些書呆子,王廷相的政治手段還不錯,這樣的人才不用,確實可惜了。
“用人用所長,防其所短,孟衝,把這句話刻在朕的床頭。”朱載圫吩咐道。
“諾,主子……”
京城的風波並沒有波及到西北,西北局勢還是一貫的緊張,固原鎮到臨兆府一帶的百姓已經開始陸續往南面遷移了。
而張永也在臨兆府設立了幕府,一方面掩護百姓撤離,另一方面便是構築朝廷的第二道防線。
因為固原的守軍在去年剛剛換裝完成,所以張永路過固原時,二話不說,直接從固原鎮調走了一萬五千人。
當王瓊率領大軍到達固原鎮時,固原總兵楊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王瓊訴苦。
看著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楊洪,王瓊怒哼一聲道:“站起來,你好歹也是正三品武將,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楊洪抹掉眼淚哽咽的回道:“大帥,沒有這麼欺負人的,我固原總共也就兩萬多將士,他張永一下子帶走了三分之二,獨留我一萬人去抵抗韃靼人的五萬人,這不是讓弟兄們去送死麼?您要是再不來,估計末將也只能抹脖子了。”
“少廢話,這是朝廷定下的策略,怨不得張永,有怨氣你也給本帥忍著,難不成你還想違抗皇命不成?”
“末將不敢。”
“兄弟們士氣如何?”王瓊繼續問道。
“不好,兄弟們都鬧了好幾回了,認為是朝廷派他們去送死。”楊洪低聲回道。
“行了,這次本帥帶來了一些轟天雷,給你留下一些,另外轉告兄弟們,只要你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賞賜加倍。”王瓊長嘆一聲道。
“多謝大帥。”楊洪喜出望外道。
王瓊拍了拍楊洪的肩膀嘆道:“做好準備吧,這場仗你身上的擔子最重,只要你能夠在固原牽涉住韃靼人十天,你就可以撤到臨兆府了,剩下的日子,你小子就躺著賺軍功吧。”
“大帥,說實話,此次咱們是不是有些冒險啦?我們現在兵力佔優,壓根沒必要啊,只要守好固原,將韃靼人拒之城下不就行了,至於甘州的李隆,那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一旦打退韃靼人,收拾他易如反掌。”楊洪低聲說道。
王瓊微微一嘆道:“確實是有些冒險,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但兵部的意思是想借此機會把韃靼人打怕、打疼,一仗打出十年太平來,十年後,那可就是攻守易型了,到那時該是我們去找韃靼人的麻煩了。”
“兵者,詭道也,邊境局勢一日不變,哪有兵部那些大老爺們想的那麼簡單啊?”楊洪不滿的嘟囔道。
王瓊狠狠的瞪了楊洪一眼道:“就你聰明,你知道制定此次作戰計劃的人是誰麼?”
“這還用猜麼?那自然是兵部尚書王大人了。”
“知道就好,王大人與本帥乃是至交好友,他有多大本事,本帥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既然覺著此戰可打,那就能打,你這個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