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無言。
“你就一點都不關心表哥的狀況?”哥哥質問。
“我沒臉見他。”
“你還知道羞恥啊?先前和表哥好得像一個人似的,今日就改投明煦懷抱了。”
“我……”我能說什麼呢?需要辯解嗎?雖說是被明煦強迫的,但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內心一點都不情願嗎?
哥哥面上浮起一層陰霾:“若非冬陽及時封住他心口的幾大要穴,又給他服用瞭解毒丸,此刻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呼吸和脈搏都極度微弱,情況很不妙。奶奶請來了多位大夫,個個都束手無策。”
“一笑紅塵。他說,無藥可解。”
“是他指使金玫謀害表哥的?”
“他說不是他。”
“他那種人的話你也信?”
“我想他沒有必要騙我。”
哥哥冷冷地瞪著我:“為了救你出來,我殺進雍王府,被他們制住,押我見了雍王。他從我這裡得知你被明煦擄走之事才同意帶我去找你。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一心向著他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救你?”
我這才留意到哥哥身上的白錦袍多處被劃破。“哥哥,對不起,讓你操心了。只是我並沒有向著他,確實不是他謀害表哥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想可能是天宗或者聖……邪教乾的。表哥是被人用法術定住的,不是金玫就是其他人。”
“你為何如此肯定表哥是被人用法術定住的?”
“金玫沒有出手點穴。其他人相距較遠,更不可能點住表哥。唯一的解釋就是法術。”
“哦。若果真是中了法術,就應該是邪教,不會是天宗。表哥他無緣無故怎麼會招惹上他們的?”
“他們既然想對付表哥,自有他們的理由。”
哥哥沒有再言語。
我想起了表哥送我的簪子和畫像,原本是隨身的,不知道明煦會如何處理它們。不太抱希望了。
哥哥拽著我回到逸靜軒。從屋內傳來的陣陣傷心的哭聲,我心臟不由疼得抽搐起來。表哥他……哥哥推開門,拉著我飛奔入內。一堆人圍在床邊,奶奶她們不停地抽泣著。
“已經斷氣,心跳全無。還請少爺、小姐節哀吧。”一位六十來歲鬍鬚花白的郎中說道。
我如遭雷擊,衝到床邊,推開眾人,只見他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一點生氣。他真的死了?我不信!我探他的氣息,沒有。我探他的脈搏,沒有。摸到他心口,只剩下一點點溫度,沒有絲毫跳動的跡象。“表哥!”我失聲慟哭,眼淚如潮水般傾瀉在他軀體上。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離我而去?我拔出他腰間傲天劍。
“妍兒!你要幹什麼?別犯傻!”奶奶、哥哥驚叫道。
“別管我!”寒光一閃,傲天劍輕輕劃過手腕,鮮紅的液體流淌出來。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這點痛比起我心裡的痛算什麼?我扒開他雙唇和牙齒,手腕貼了上去。表哥,你不是中毒嗎?我的血,給我喝啊。你怎麼不喝?你是想離開我嗎?我告訴你,休想!你上天,我會隨你上天;你入地,我會隨你入地;你若死,我絕不獨活!
胸前“神焰”處突然發熱,灼燙灼燙的,熾透我心。我深受煎熬,禁不住疼痛,發出一聲低呼,手腕依舊緊貼。溫熱的液體不斷地從我手腕處流進他口中,又從盡數滑入他無意識的身體裡,彷佛是將我的生命力如流水般渡給了他。
耳畔一片驚訝之聲。只見初曉面上的紫色逐漸消散,最終面色恢復如常。他原本冰冷的雙唇亦回暖,睫毛輕動,睜開眼簾。
灼燙感在他睜眼瞬間消失。怪事。
“表哥!”“少爺!”
“太神奇了!真是命大!”